林绿萼坐在步辇上看到凝香居的金色匾额,匾额下站着两人,淡淡梨花面柔媚桃花眼的宁离离眼泪热泪冲了上来,“绿萼!”
“离离!”林绿萼拍着步辇的木杆让侍从停轿,她几步跃过步辇前的横木,与宁离离相拥。
杨昭仪妩媚多姿的凤眼里噙着泪水,她用袖帕捂住嘴角的笑意,对她挥了挥手,“贵妃。”
“静媛。”林绿萼走到凝香居前,一只手拉着宁离离,另一只手拉住杨静媛,颇有左拥右抱之感,“我来好好看看,你这凝香居修成何种模样了。”
宁离离含笑将她迎进正殿,“也没多大变化,涂了漆,换了瓦砾,添了一些摆件罢了。”
林绿萼抬头四处打量,院中的布置比以往精细许多,过往只摆着几盆花的前院如今放上了小石峰,种上了几棵樱花树,芳林间点缀着奇花异草。红墙色艳,金瓦耀眼,走进正殿后,依旧可见画着黄、白、红、黑、绿五路财神的屏风,雕梁画柱上刻着牌桌十益十忌。
屋内的墙都刷了新漆,色白温润,正殿主位的座椅后用彩漆描了一幅喜鹊报春图,一旁仍供着财神爷和金蟾蜍。
林绿萼暗叹不错,维持了宁离离过往的风水,又添了不少新鲜的金玉摆件,“梁美人呢?”
“她在偏殿休息。”宁离离拉她坐下,挥手让其他人退去,她坐在林绿萼左边小声说,“她快生了。”
林绿萼端起茶杯的手一滞,惊讶地抬眼算了算日子,“我有孕四月,她有孕七月,她这么快就要生了吗?”
杨昭仪与梁美人同住碧玉宫,她闲来无事,日日替她煎药,薛太医问诊时她也会守在一旁,对梁珍意的情况更为了解,她坐在林绿萼右侧,“上个月就开始烧艾草保胎了,薛太医说保到七月,能生则生,生不下来恐怕……”
杨昭仪遗憾地苦笑了一下,“她还在休息,先不说她了。”她伸手贴上林绿萼的肚子,露出吃了蜜一般的笑容,“四个月了吗?竟这么快。”
宁离离推了推杨昭仪,“干嘛啊,让我先摸。”但已经被杨昭仪捷足先登了,她不服气地蹲下来,侧头靠近林绿萼小腹,害怕头上的步摇扎到她的肚子,又忙将步摇珠钗取下,附耳贴在她柔软温暖的小腹上,“好小哦,什么都听不到。”
“我听听。”杨昭仪用胳膊肘挤开宁离离,侧着听了一会儿,“我平日里都不敢摸梁美人的肚子,她身体太弱,我怕我控制不好力道,仔细地替她调养着,却碰都不敢碰一下。”
“我也是。你差不多得了。”宁离离用肩膀挤开杨昭仪,又瞪了她一眼。这几个月她和杨昭仪很聊得来,但林绿萼是她最好的朋友,怎么杨静媛比她还热情,她手轻柔地抚上林绿萼的肚子,露出满意又舒心的笑容。
两人围着她啧啧称奇,又摸又贴,林绿萼感觉自己像院里新来的小狗,正在摊着肚子逗两位贵妇开心。她在神石寺时还担心杨昭仪出事,没想到她们俩竟然这么要好了,她很欣慰地将两人一齐推开,“住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