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将林绿萼包得严严实实,抱到了马车上,未曾想这个本以为安全的驸马府,却因燕明冶要私藏前朝妃嫔而危险了起来。
侍从们搀扶着宁离离、梁珍意上了前面一架马车。严娉婷抱着她的次子,拉着长子,林夫人抱着小光光,上了后一辆马车。
“绿萼姐姐。”梁珍意低声哭起来,将昨夜的事情讲了,“如果云水还能抽出手下去皇宫北边查看的话,能否去帮我寻找粉珠。”
“好,你先别哭,我一会儿就给他说。”林绿萼躺在马车的软垫上,伸手帮她擦拭泪水,“粉珠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宁离离也从旁宽慰,将萍儿泅水的能力吹得花枝乱颤,才止住了梁珍意的泪水。
一行人到了徐府,府里的东西被叛军搬了个干净。
云水抱着姐姐往厢房走去,不怒反笑,“还好我为了省钱,字画都是从赵氏商行买的假货,我正厅那个号称前朝开国皇帝传下来的瓷瓶,其实是上个月乌镇的瓦窑烧制的。”
林绿萼“噗嗤”一声笑出莱,“你从哪里来的钱,又花到哪里去了?”
“哎,这就要说起以前在皇宫里当婢女的岁月了,那时我跟了一个出手阔绰的主子……”他抱着她走进厢房,把她放在床上,阿葛和温雪先一步铺好了被褥。
“少贫嘴。”林绿萼想起她摘芳殿里的金玉器玩就心疼。
昨夜乔装出门,昂贵的首饰也全留在了相府,她此刻是这辈子最贫困的时候,长发松松垮垮地堆在脑后,连根像样的玉簪子都没有。
“我离开边关的时候皇叔给了我不少钱财,让我在京都打点贵胄。过往姐姐给我的赏赐我放在京都钱思他们居住的小宅子里珍藏着,到京都后殷牧昭也赏赐了我不少东西,钱思推荐了几位效忠前朝的人给我,他们有的在京都经商,也颇有财力。其实严娉婷也想资助我,但我不想让她因此多想,所以拒绝了她。”
云水坐在塌上,板着手指盘算,“我用金银收买了一些颇有能力的义士,又在京都添置了几处商铺,平日经商,那些商铺的掌柜、伙计都身怀武艺,听我差遣。不过时日有限,我才回京几月,如今手底下也只有一百来号人。和永兴王的几万大军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云水想了想,又说,“无论如何要把林相救出来,他这些年钻营权术,在京都应该也有不少人马,只是如今他被囚禁着,群龙无首。再者,梁集若带兵来京都救援,他从西面来,京都西面丛山峻岭,不易行军,还容易被永兴王的人马埋伏。”
林绿萼低叹一声,“梁集对家父言听计从,我还真担心他冒失地来京都送死。”
“不会,我可以写信给他……”梁珍意担心粉珠,到了徐府之后就徘徊在林绿萼所在的院外,想等她与云水商量完了,她再提一句寻粉珠的事,无意间听到他们谈论她的父亲,她几步走进来。
“我让他听云水安排,共同谋划救林相出来。他虽不在意我这个女儿,但若有人能帮他相救林相,他自然万分乐意。”梁珍意抿着唇角,犹豫地走到他们面前,还未提起心中所想,林绿萼便将她想说的话对云水说了。
云水立刻应下,“我马上派人去北边找她们。”
他站起来嘱咐姐姐好好休息,又叮嘱护卫们看守好徐府,“我去收拾一下,出府一趟,晚点回来。”
“你去哪儿?”林绿萼抬头望向他,眼里尽是担忧之色。
“进宫。”他露出淡定的笑容,“姐姐放心,我有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