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晓芙唤了一声。
身后投来一道暗影,晓芙转过身,正好对上了沈严布满血丝的眸,她吃了一惊。
沈严仿佛在七日之内瘦脱了相。除却清瘦之外,面容憔悴沧桑,下巴遍布胡渣,头发已全白,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像是一口古井,失了一切生机,里面暗淡一片,藏着无尽头的深渊。
“……都督大人?”晓芙后退了一步。
沈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语气凄冷平和:“孙姑娘,你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晓芙被吓到了,她看得出来,都督大人的这双眼睛仿佛是要拉着世间万物,一起沉沦。
晓芙:“都督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沈严目光空洞,望向了墓碑:“内人身子孱弱,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那边,等到今晚子时,我送你过去陪她,有你在,她在那边也能有个郎中照应。”
晓芙:“……!!!”
入夜之后,晓芙没有归来,不过她每次出门,白屠都会派人在后面跟着。
这厢,护院正在屋外徘徊,急了一身汗,因着事情紧急,只能对着门扉喊道:“郡王,属下有要事禀报!”
屋内,白屠气喘着,推了推傅温言的肩膀,两人都是衣裳半褪,正在情浓,但还未正式开始的关键之时。
白屠倒是无所谓,很快就能收拾好自己。
但突然急刹车对傅温言而言,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傅温言摁着白屠,不让他离开,哑声抱怨:“还有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白屠瞪了他一眼,他家温温,人前人后完全不是一个样儿,一脱衣裳就更是热情不退。
门外,护院迟迟得不到回应,索性大喊:“郡王,孙姑娘被都督大人带走了!”
这下,白屠与傅温言同时怔然。
傅温言倏然之间起身,眼梢还有带着没有散去的情欲,他快速穿衣,持剑就要走。
白屠一个侧身过来,摁着他的肩,把他推到了桌案边,质问:“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太子重要?”
傅温言之所以如此紧张晓芙,是因为太子在意她。
傅温言一低头,猛得吻了上去。
两人每次亲热,都甚是生猛。
白屠的唇破了一块皮。
傅温言抬起头来,眸光晦暗:“我会为了太子去死,但我会选择跟你一起死。”
油嘴滑舌!
白屠放开了傅温言,嫌弃道:“谁要跟你一起死?这花花世界,我还没玩够呢!走吧,一切去找孙姑娘!”
沈严刚刚失了爱妻,他已数日没去军营,探子来报,沈严的状态很不对劲,没什么求生欲望。
一个不怕死的人,是很危险的。
五军都督府还到处挂着白色引魂幡,唯有面无表情的护院,府上没有一丝丝人气儿。
白屠与傅温言同时赶来,进入府中,只见到了沈颢。
傅温言语气不善:“沈大人,都督带走了孙姑娘,你可知都督眼下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