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安然反问。
“所以,小僧想先学音书,然后再去试试俗讲。”荣枯想起那个在高座上俗讲的老法师,嘴角微微下弯,不辨神情,“有趣是挺有趣的。”
李安然挑眉:“你觉得不对的地方,在哪?”
“……是供奉。”荣枯道,“昔年佛主结僧团而居的时候,所谓供奉不过一蔬一饭,一衣蔽体足以。哪里用得着金银财货呢?”
李安然笑着摆了摆手:“寺庙这么多人呢,不弄点金银财宝,怎么养得起那么大的寺庙,这么多的僧人,更何况寺庙私产之中,还有举办义学、义医馆这样的地方,荒年也有施粥,没有钱财可周转不起来。”
荣枯沉默。
“殿下如何看?”他反问道。
李安然眼波流转:“孤?孤觉得很好啊,义学让寒门子弟有学上,不少高僧也是真有才学之人,交出来的学生真有抱夏之喜,那也是好事。至于义医馆,那就更好了。使百姓学有序,病有医,饥有食,这不是好事么?”
“朝廷的手,有时候伸不到这么长,民间能有这样自发的善事,孤很是乐意。”
她侧着头,眼里的光随着烛火明明暗暗,看不真切。
荣枯道:“殿下当真这样想?”
李安然扭头,耳上的珍珠珰随着她的动作一阵摇晃:“这个么……法师猜猜?”
荣枯摇头:“我猜不透殿下。”
而后,他看到宁王殿下那丰润的双唇抿起了一个狡黠又妩媚的弧度。
“法师先慢些寻地方挂单,暂且住在我这,学些宫廷礼仪。”
面对着荣枯一副震惊的模样,李安然笑得像个恶作剧成了的三岁孩童一般:“法师莫不是忘了我请你来做什么了?”
“俗讲也要练,官话也要练,宫廷礼仪也要学,接下来这段时间,要辛苦法师啦。”
“对了,既然俗讲这么有趣,明日我也去看看,法师随我一起去,也好替我讲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