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轻摇,树影婆娑。
顾令颜立在屋檐下,侍弄那将将盛开的几株姚黄。层层叠叠的花瓣一片一片盛放,从远处看,仿佛全都堆叠在一块儿。
鹅黄的花蕊全都拥挤在一块,顺着风舒展身姿。
“殿下要是喜欢,可以抱几盆回去。”锦宁看她摆弄了好一会,忍不住笑着说了句。这位在太上皇后那儿,同那两个亲侄女也没什么差别,别说只是抱几盆回去,哪怕是把这满园子的牡丹都抱走,也不会说什么。
顾令颜摆了摆手,笑了一下:“这是母亲喜欢的,我又怎能夺人所好?再说姚黄这品种娇气,我可侍弄不来,也就偶尔见着了赏玩一二。”
青梧院从前种的都是好养活的,以树木为主,只有几个盆栽种了迎客松和寻常花卉,不需要人时常打理。
她不愿意,锦宁也没再劝,只笑道:“那殿下得了空,要是想瞧这花了,走几步路就能过来看了。”
一旁殿门被轻轻打开,革靴踏地的声音传来,她循声望去,看到是徐晏走了出来。
“母亲呢?”顾令颜拿一双杏眼去看他,温声问着,“可还要再进去陪母亲说说话儿?”
“不用了。”徐晏走上前,十分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母亲已经歇息了,咱们也回去午憩吧。”
经他这么一提醒,顾令颜才想起来该到了午睡的点,这会的日头比来时更烈,她本就累了一早上,徐晏舍不得让她走回去,早早就派人将金辂车架来停在了清思殿外。
回含凉殿换了身薄衫子,在冰鉴边上纳了会凉,顾令颜才觉得身上的热气尽数被驱散,面颊上的红晕慢慢散去。
徐晏从浴房出来时,便看到顾令颜打着扇子身靠冰鉴,薄薄的藕荷色衫子贴在身上,虽着了两层纱衣,但那窈窕身姿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
他一时间有些口干舌燥。
顺着那妩媚动人的雪山蜿蜒而下,是被衣带勾勒出的纤细腰肢,便衬得那处柔软愈发惑人。
顾令颜犹自未察觉,她懒洋洋的侧目扫了眼徐晏,又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扇子,鬓发随之轻动。
徐晏上前接过团扇,一言不发的给她摇着,另一只手顺势将她揽到了怀里,让那雪白的面颊靠着自己的胸膛。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卷而翘的睫、润泽秾丽的朱唇、还有小巧而挺拔的鼻。如瓷的肌肤上毫无瑕疵,任是哪一处,都生得刚刚好。
便是那一头墨发,也顺滑如绸缎。
在冰鉴旁靠了一会,顾令颜整个人都已经凉快了下来。她本就是个怕冷的,徐晏身子温热,又恰巧被他给按住了,便干脆靠在上面懒得动弹,手指也开始无聊的玩起了他的衣摆。
保持一个姿势久了,就算是再让人舒服的姿势,也还是会难受的。顾令颜便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却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左右扭转想找个令自己放松的位置。
但身子却突然被一只大双给按住,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动了。”
顾令颜仰起了脸,发现他面色并不怎么好看,虽不知道是因着什么事,但她突然间就来了点兴致,又在他身上蹭了蹭,一点儿也不以为然,甚至嘀咕道:“我偏要。”
徐晏冷眼看着她这百般作死的行为,眸色愈发的幽深,他一双大掌按住她的肩膀,轻声道:“颜颜,我说过让你别动的。”
“嗯?”顾令颜睁着一双杏眸看他,却倏地被他眼中的欲色和幽暗给吓了一跳,身子忍不住向后瑟缩了一下,“怎么啦?”
她那声音娇柔婉转,传入人耳朵里时,恰似挠在人心尖尖上。
徐晏的眸光愈发的晦暗不明,他将顾令颜拉起身靠着自个,随后亲了亲她的眼睛,唇角挂着一抹笑:“怎么就这么不安分呢?”
顾令颜正想说话,但朱唇却立马被他给堵住,强势而霸道的掠夺着,没给她留一丝一毫喘息的余地。
带着些许恼意,那阵熊熊燃烧的火似要将她给吞噬殆尽。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缠绵悱恻的吻结束,得了点喘息余地后,顾令颜立马委屈问道:“你胡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