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却没有回答她,拇指指腹在她唇瓣上轻轻摩挲着,看着那愈发秾丽的唇瓣一会泛白,一会又恢复浓郁朱色。他神色暧昧地看着她,随后又欺身而上,搂着她愈发深入的吻着。
甚至在顾令颜的惊呼声中将她抱起,怕自个身子掉下去,她便只能更加用力的抓紧了他的衣襟,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他阔步走到榻前将人放下,抚摸着她的面颊轻声道:“颜颜,你挑起来的,你可得负责。”
负责?负责什么东西?
眼看着那人越挨越近,顾令颜脑中电光火石闪过,突的便明白了些什么,脸色白了一片。
昨晚她嫌弃他后受到的教训还近在眼前,这会哪里还敢挑衅,整个人都立时慌张了起来。盯着他看了片刻,她突然软下嗓音:“徐晏,我想要午憩了。”
清甜的声音带着软糯,听在人耳朵里仿若撒娇。
不,或许这就是撒娇。
意识到这一点后,徐晏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些许怔然。
看着她一张粉白的脸儿、水润的杏眸,他轻轻应了一声,拿过薄衾给她盖好,轻声说:“睡吧,待会我喊你起来用点心,等太阳小了,咱们一块去游太液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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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正严,蝉鸣阵阵。
端午前后,瘴气旺盛、虫蚁繁多,本该是各闭门户修养身息之时,又是刚忙完新帝婚事没几日,但京中上下却意外的又忙碌起来。
五月初九,为皇后生辰,按理诸郡应该上表庆贺,且朝臣和命妇也需前往拜见。
但今年新帝却未让诸郡献贺礼,只派了人给贫者发放衣粮,且还是用的自个私库的钱。
因着这件事,长安城众人对新帝的意图也有些揣摩不出。若说他重视皇后,可却没让人献上珍宝大肆操办;可若说他不重视,这钱也没少花,还让皇后落了个好名声。
心中虽有些拿不定主意,但却不敢怠慢,都在家中准备起来。万一真要觐见拜会,也不至于慌了手脚。
到了生辰前一日,宫中终于来了旨意,让朝臣和命妇一切如常,不必入宫拜会。
“怎么突然说让人不必来拜会了?我还让婢子都将礼服整理好了,准备今日穿上呢。”李韶笑望着坐在一旁饮茶的女儿,柔声问着。
顾令颜轻声回道:“陛下本来说要的,我嫌麻烦,再说他们也未必是真心替我庆生。与其浪费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就同家里人说笑玩一会呢。”徐晏总说这是她第一个在宫里过的生辰,不想委屈了她,直到昨日才应下了不大肆操办的事。
李韶点点头,捏了捏她的面颊:“怎么瘦了?是不是换了个地儿,水土不服?”
两地相隔不过几里路,顾令颜手中茶盏一个没拿稳,晃动间差点洒了出来。她扯了扯唇角,无奈道:“阿娘,我没瘦。”就算真瘦了,那也不可能是水土不服的缘故。
仔细看了她好一会儿,李韶还待再说些什么,却被顾若兰在身后给猛地拉了一下,这才闭上了嘴。
沉默片刻,她口中连道了数个好字:“阿娘什么也不求,只要你过得舒坦就行了。”
顾令颜轻轻靠在她肩膀上,抿了抿唇瓣:“我知道的,阿娘。”
中午用膳时,徐晏也从前朝回了含凉殿,和顾家众人一同用膳。
众人都是见惯了宫中膳食的,本觉着不过是要比往常更丰盛些,但在馔食被呈到众人桌案上后,还是难免为之一惊。
每个人桌案上的馔食都不相同,恰恰好是按着众人喜好摆的。
便是顾令颜也略微有些讶异。家中人多,她只是嘱咐了膳房几句,并未细说。能做到这个程度…她蓦地转头看向身旁那人。
徐晏对着她微微一笑,借着桌案和衣袖掩盖,勾了勾她的手指:“怎么了?”
顾令颜眨眨眼睛,问他:“是你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