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瞅你这丑恶嘴脸!叶泠敢去教,你能保证你们学院的学生能听得懂么?”
杜维庸一噎,“你神气个什么?真以为叶泠是你们药化系培养出来的?什么样的绝代名师啊,还能学生都不用来上几堂课就把人培育成比自个儿还强的天才?你也别拿学生质量说事儿,我们化工学院的学生质量是不如京华大学,但我们的学生能听到叶泠亲自讲《发酵法》,你们药化系的学生能听到吗?”
葛怀参拿着搪瓷缸子的手微微颤抖。
终归还是杜维庸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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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泠在京华大学读了将近一年的书,对京华大学并不算熟悉,找精密制造系的系主楼都绕了好几个弯子问了好几个人。
精密制造系的系主任名叫于秋,长相很温婉,说话也慢条斯理的,反正叶泠同这位于主任打第一面交道时,绝对想不到这位于主任是武能抡大锤拎电钻文能穿着旗袍讲课的能人。
于秋听叶泠禀明来意后,眉间挂着喜意,“首先,非常感谢叶泠同……志能给我们精密制造系的老师和学生一个接触到国际一流设备的机会,我以精密制造系系主任的名义向您保证,我们绝对不会人为损坏任何春回药化厂的设备,但国外为了做技术封锁,很多设备都是故意设计成拆解之后无法复原的,我们无法保证能在拆解研究完之后将那些设备恢复如初。”
“春回药化厂的实验室是与国外两家大型企业联合建立的,我担心我们的操作会给春回药化厂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有些教授提出这样的想法时,我就把这些想法压下去了。我们不能让叶泠同志夹在契约精神与家国大义之间为难,叶泠同志原本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个为难。”
“如果精密制造系拿着家国大义压叶泠同志,拿着同为京华大学的一份子来要求叶泠同志,这就变成了强人所难,这种事我于秋是不会做的。外国人不让我们抄作业,那我们就自己写,我们走的或许会慢点,但我们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扎实,我相信只要我们足够努力,我们一定能迎头赶上。”
于秋的骨架不算大,穿着旗袍看着甚至有些瘦弱,可她的身躯里却蕴含着这般钢铁铮铮的力量。
叶泠盯着于秋看了好几眼,问了于秋一个问题,“于主任听过一句话,叫一步慢,步步慢吗?科学研究是应该奋勇争先的,个人风骨固然重要,可与荣辱比起来呢?我们如果没有种蘑-菇-云的能力,丑国可能早就将蘑-菇-云种遍神州大地了。”
“我很佩服于主任的风骨,可我又觉得,很多时候荣辱是大过个人风骨的,我是一个实用主义者。如果国-家急缺这项技术来救命的话,只要有人允了我这项技术,哪怕是打断我的脊梁都可以,让我承担骂名也可以,只要内心坚定,忍辱负重、唾面自干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于主任是精密制造系的主任,应当很懂‘精密’这两个字背后的难度。我们国-家能造出大卡车来,轴承却造不好,造出来的发动机更是烂的可以。我们国-家能造出圆珠笔来,圆珠笔笔芯的那颗金属小珠子却造不出来……于主任有没有想过,我们所没能掌握的‘精密’技术,都是我们的软肋?都是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