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在这话里说什么。
俞姝应了下来,由周嬷嬷扶着,退到了一边。
宴夫人和那五爷夫妻说话,无非说了几件定国公府的内外事宜。
宴夫人说话温软,气氛和缓不少。
正巧有府里管事嬷嬷送了下面供上来的药材名目,又将此事说了起来。
俞姝被忘在了一旁,她倒是低声问了周嬷嬷一个问题。
“嬷嬷,我刚进府不懂规矩,不知去哪熬一碗避子汤来。”
她的声音不大,但恰巧此时厅里的话头一歇,静了下来。
她话音落地,在座众人皆看住了她。
詹司柏眉头当即皱紧了几分。
周嬷嬷轻轻拍了拍她,“姨娘说什么呢?”
俞姝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意识到自己这话恐怕不妥。
她不得不解释,“婢妾的意思是,嫡长为尊,婢妾不敢逾越。”
她从前得知,詹五爷同宴夫人夫妻情深还在于,两人成亲多年,无子嗣也无小妾。
俞姝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这个碍事的妾,但她还真替那男人生孩子吗?
若说她先前的话语,似乎还有可能透着妾室向正室炫耀的意思。
但她后面的态度,确实是规矩而疑虑的。
这却更令人惊讶了。
规矩是如此,但哪个做妾室的,不想先一步生子争得夫君的看重与偏宠?
詹司柏这才上下打量了她。
昨日房中只有孤灯一盏,今日他才看清她眉目清秀娟丽,但双失了明的眼睛,清透却凝不住光,眸光零碎散落着。
她今日穿了一件海棠红的暗花褙子,仍不怎么合身,纤瘦的身子撑不起来。
念头掠过,詹司柏不由地想起昨晚,手掌握在她腰间之时。
彼时,他手下微凉,如那窗外夜雨一般,而她腰间温软。
他握上去,冷与热接触的一瞬,她温软细柔的腰,在他手下止不住轻轻发颤。
詹司柏默了默,从她身上收回了目光。
俞姝解释之后便静默等待着。
宴夫人在她的问题中,微微笑了一声。
“纳你进府,便是替五爷开枝散叶的用途。避子汤一碗都不必饮。”
话说到尾处,俞姝竟听出些寥落的意味。
这话却让俞姝心头一咯噔。
所以,这定国公与宴夫人虽然情深,却子嗣艰难。
两人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让她这个妾室来生子,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