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战事不是儿戏,容我仔细想想。”
男人没有决定。
俞姝越发惊讶起来。
眼下只有这么三种可能,他的言下之意,竟然是都否掉了。
这位五爷,在想什么?
虞城的战事就是这样,又不是当时在密城,因着袁王亲自出动的缘故,五爷千里奔赴,来一招出其不意、擒贼擒王。
眼下攻占虞城的是襄王长子,既不是世子,更不是襄王本尊,就算擒了他,也撼动不了襄军大局。
如今能选的这三条路,哪一条都不可能似当初铲除袁王一般,用兵精准,代价最小。
所以,这位五爷到底在思考什么?
他最先否定掉坐山观虎,又把另外两条路也搁置一旁。
可见他看重的,非是制胜。
那是什么?
俞姝在心里问出问题的下一息,灯火噼啪响了一声。
她突然坐直了身子。
“五爷是在思索一个,将三方兵将的损失全减到最小的办法吗?”
她说完,房中静了静,一盏小灯轻摇,房外是细细索索的落雪的声音。
五爷惊到了,看向了灯前披着衣衫静坐的女子。
“阿姝竟知我。”
俞姝也是在不经意间猜到的。
看来,她猜对了。
她又听见了男人的话,男人声音有些飘渺。
“不管是襄军、俞军还是官兵,都曾是朝廷的百姓。”
所以他不忍选择最损耗的方式,还想尽力选一个不战而胜的办法。
俞姝“看”过去,半晌没说话。
可天下乱成这样,世间就没了不战而胜之法,能尽力减少一二伤亡,已是最好。
就以此战来讲,作壁上观最是损耗,弃之,剩下不管是站在谁的一方,另一方都得死,且这两方人数相当。
襄王是这场战争的发动方,最好的办法,是能让襄军主动退出虞城,俞厉携俞军重新掌控虞城。
俞姝当然愿意见到这种场景,但这种良善之法,不存在于残酷的战场。
俞姝重新思考了一番。
“其实,若能让襄军主动退出虞城,有一个办法。”
她朝男人的挺拔身姿看过去。
“五爷是不是在想,让襄王陷入生死之危机,襄王长子携军救援,虞城自然解困。”
五爷在这话里,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