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攥紧了手。
背了二十年的污糟名声,魏姨娘终在这一日,沉冤得雪了。
……
祠堂里有清凉的风在闯荡,人慢慢散去,最后只剩下五爷,与尚未从事实里缓过神来的詹司松。
半晌,外面有鸟雀长鸣着从天空掠过,詹司松才回了神。
他垂着头,缓缓起身,向外走去。
却被人叫住了。
他仍旧没有转头,也不想与那与他恩怨纠葛半辈子的同父异母的兄长,面对面。
亦或者,在今日之后,他无法再与他面对面。
他嗓音压着,“国公爷想说什么?”
他想让他,替母亲朱夫人,给魏姨娘道歉吗?
詹司松手下攥着,他不知道自己开不开得了这个口。
可负手立在高阔祠堂里的定国公詹五爷,只淡淡说了一句话。
“詹司松,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你该为你自己而活。”
男人说完,走到了门前,他推开了祠堂的门。
清爽的秋风闯了进来。
男人昂首阔步离开。
朝堂上,朱氏一族的声音小了下去。
老国公附议定国公詹五爷,主张诏安俞厉,朝堂再次派人前往虞城。
五爷在某日见到了工部侍郎李榭。
李榭醉心兵械火器,这几日眼角眉梢都是喜意,他告诉五爷。
“国公爷,詹七爷把图纸拿出来了,一并还拿出了整整一本册子,上面全是七爷这些年精心打造的兵械!竟是工部众多匠人合起来所不能及的!下官如获至宝……不不,是军中至宝,朝廷至宝!”
五爷轻笑了一声。
“那就有劳李侍郎了,若是这些能用于军中,发挥功效,也是李侍郎的大功劳。”
李榭高兴又不敢居功。
“是詹七爷的功劳……也是国公爷之功!”
五爷在这话下没说什么,笑着走了。
暮哥儿在家等着他下朝,见他来了,连忙抓着俞姝的衣裳不松手,也不知道是怕他自己被抢走,还是怕他娘亲被抢走。
五爷笑得不行,亲了亲小儿的额头,又上前揽了俞姝。
“明日,阿姝陪我去一趟姨娘的坟前吧。”
俞姝应了,翌日抱着暮哥儿一起去了。
五爷在魏姨娘的坟前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