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姝把在崖苑听到的话,都说给了俞厉。
说到安大伯收到揭露俞姝身份的密信时,俞厉大惊。
“谁人所为?!”
俞姝说不知,“是密信,没署名。在虞城和朝廷,知道我身份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最要紧的是,在那个时候揭穿我,对此人有什么好处?”
此人告密给詹氏而非朝廷,显然不想将事情闹大,想让詹氏暗中处理掉俞姝,免得被朝廷怀疑通敌。
乍一看,似乎是与俞姝有私仇的人。
但俞姝想不起来。
那便不是有私仇,而是有旁的目的的人。
兄妹二人在此时都没说话,不管是谁,都得拿出证据才能确定此人。
这等举兵造反的紧要时刻,只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除了密信之事,便是皇帝当时的言语。
那些言语,俞姝仍记得一清二楚。
“朕早就知道了……朕把整个天下都托付给定国公,国公便是对朕最为忠心的臣子……”
“都是国公与朕设计,为了就是迷惑俞党……”
“詹氏的忠心,朕再没有半分怀疑!”
她几乎是用那皇帝的口气,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俞厉。
俞厉闻言,惊诧半晌无语。
只是他回过神来,看向了妹妹。
妹妹被逼跳下湖泊示警在对岸招安的他们,原因是听到了毒酒。
可她不仅听到了毒酒,还听到了这些话……在她跳崖之前,心中还是多疑惑又悲痛?
俞厉默然,半晌才问她,“你如今,原谅詹五了吗?”
詹五并没有同那皇帝串通一气,现在更是彻底弃了朝廷,一直在找她。
只是俞厉心中所想,俞姝一概不知。
她笑了一声。
“难道他投到哥哥麾下效力了?”
俞厉挑眉。
詹五是曾经来寻过他,但他当时只恨此人纠缠妹妹,才置妹妹于绝境,一眼都不想看见他,唯恐自己耐不住要砍杀了他,于是将人直接撵走了。
他哼了一声,没有细说,只是道,“没有。”
俞姝听了,越发笑了,但笑又牵得浑身伤处都疼起来。
她想起之前问宴温的丫鬟的话。
一切都没有变,不是吗?
他不还是那定国公吗?等他伤好之后,不是还要领兵作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