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要用人,天下肯归顺之人皆可用,不论曾经效忠何主。”
她的态度已是十分明显。
贺激唇下紧抿,目光落在俞姝身上两息,转身离去了。
他走了,紧张的气氛散了些许,又未能完全散去。
俞姝在贺激的态度里,不由地想到了许多。
男人看着她,知道她在为她兄长俞厉思量。
他既然来了,便早就做好了决定。
他叫了她。
“阿姝,若是需要,我愿为你兄长一统大业尽力。”
俞姝心里晓得他的态度,可晓得是一回事,听见他亲口说出,又是另一回事。
他曾是掌天下兵马的朝廷定国公,他真的就能这样决定放下一切,转身投入哥哥的阵营里吗?
她不由地看过去。
她眼中有惊讶。
男人想想从前,又想想现在,有点说不出的酸楚。
“阿姝,你还不肯信我吗?时至如今,我还有什么不能做的?朝廷里虽然尽是我旧日的同袍,可这腐朽的朝廷也确实到了该彻底推翻的时候。”
他看住她的眼睛,告诉她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我为曾经拼命维护过这朝廷而难过,如果可以,我宁愿亲手去推翻。
“为了你,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天下所有人。”
男人手掌很大,握住俞姝的手用了他极重的力,却又没有令她不适半分。
他要推翻这朝廷。
这话放在从前,俞姝再不敢去想。
可现在,他亲自说出了口。
俞姝眼眶又热了起来,回握了他的手。
“五爷,”她轻轻叫他,跟他微微一笑,“我晓得了。”
阳光照在残雪上,晶晶亮亮,他们牵着手,抱着孩子回了宿处。
下晌,定国公詹五爷留在了杨城的事情不胫而走。
消息传得越广,俞厉这边受到的压力便越多起来。
俞姝知道哥哥的难处,去寻了他一回,将五爷愿意为哥哥尽力的事情说了。
俞厉叹气,“此事的关键不在此处,他的心思我晓得,但还不是时候。”
俞姝也知道,“那哥哥准备如何?”
俞厉没有回答,只是说自己想想办法,将她撵了回去。
“你好生歇着。此次寻了不少擅治眼疾的名医,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若能治好了眼睛比什么都强,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