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心稍蹙,放在哪了……
若不在明处,便只能在暗处了。
她思忖片刻,以她对权贵人家的了解,寝屋与书房多半设有暗格,墙、桌案、书橱皆有可能。
虞锦的目光一寸一寸从房中掠过,忽然“啪”地一声,手中的团扇重重拍在了男人肩头。
“……”
沈却仰头看了她一眼。
虞锦顿了下,讪讪收回手,说:“那我不打扰了阿兄处理公务了。”
说罢,她又贴心道:“阿兄要早些歇息,莫要太过劳神。”
这么瞧是瞧不出什么来的,她得趁无人时,寻个机会才行,虞锦暗自想。
眼看她要推门而出,沈却忽然抬眸,叫住她:“虞锦。”
虞锦回头,声音轻且柔:“阿兄喊我?”
“明日带你去个地方。”
虞锦好奇,“去哪?”
“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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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琅苑燃着烛火,
元钰清自窗边接了只信鸽,取下信囊看了眼,落座道:“虞家那桩婚事不知怎的越传越广,都传到上京了,眼下蒋氏那位在兵部任职的兄长与承安伯府均叫人诟病,圣上听闻此事,龙颜大怒,下令严查六部业绩,突增了一次考核,承安伯这回是要得罪人了。”
沈却道:“承安伯依附外戚,圣上是在下奚家的面子。”
如今的朝堂,外戚手遮半边天,延贞帝与之周旋数年,也没撼动奚家半分。如今虞广江没了,一个灵州节度使的位置各大家争来夺去,其中就包括奚家,延贞帝早就恼火,这是在敲警钟呢。
元钰清摸着下颔点了点头,问:“可否将虞广江的消息禀明圣上,也好让那些人死了心。”
“不可。”沈却凛声说:“虞广江深入大漠,却半个字不往朝廷,甚至是灵州传,你以为是为何?”
元钰清怔了下。
因为,后方有内鬼,不可信。
再往深的推敲,或许此次边城败得如此猝不及防,并非意外。
元钰清蹙眉:“那就只能静观其变?”
沈却食指轻叩了一下桌案,道:“虞家父子,不是吃素的。”
静默半响,沈却调转话题,说:“差人递个信去梵山,明日我带虞锦亲自拜会和光大师。”
元钰清心事重重地点头,道:“许久未见师父,明日我与王爷一道,顺便瞧瞧他。”
沈却应了。
翌日早,沈却先是去了军营。虞锦懒懒倚在楹窗旁,满腹心事地望着天。
她对梵山二字,实在有心理阴影。
当初沈却说梵山有名医,紧接着便是要将她送去梵山,难不成过了这么些日子,她又是黏他又是哄他,那一声声黏黏腻腻的“阿兄”,还没打消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