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往椅背上一靠,平静地凝视着姑娘娴静的侧颜,他缓缓抿唇,摘下扳指攥在手心里,来回摩挲。
直至雨停,梆子声落地。
男人俯身,动作利索地将虞锦拦腰抱起来。
很轻,轻得像一张薄纸。
沈却忽一蹙眉,径直推门出去,一路去往厢房。
廊下,落雁惊讶呆滞,忙提步追了上去。
厢房里,沉溪忙将幔帐揭开。
就见王爷将三姑娘放在榻上时,三姑娘那两条细胳膊还环着人家的脖颈。
沉溪正要上前帮忙,却听南祁王先开了口。
他嗓音低磁,道:“虞锦,松手了。”
未见成效,他嗓音更低,低得几乎听不见。他道:“听话,松手。”
声色一如既往得的寒凉,但莫名多了几分无奈、妥协的意味。
少顷,沉溪推门出去。
落雁正杵在长廊下,忙上前道:“你方才瞧见没,王爷——”
沉溪立即捂了她的嘴,说:“知道就知道,说出来作甚,小心叫人听了去。”
落雁点点头,沉溪这才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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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几辆马车停在王府门前。
厨娘、丫鬟、府医熙熙攘攘挤在一处。
沈却皱了下眉,道:“要这些人去作甚?”
白管家哦了声道:“庄子里的厨娘手艺与府里相差甚远,老奴怕三姑娘吃不惯,这些丫鬟都是伺候在内院的,三姑娘用起来趁手,至于府医,若是三姑娘有个头疼脑热,也好尽快就诊。”
沈却静了一瞬,目光落在正往马车上塞物件的小厮上,道:“那这些呢。”
白管家抚须一笑:“这都是三姑娘房里用惯的物件,庄子里虽不缺甚,但总归是换了地,老奴担心三姑娘睡不安稳。”
“……”
沈却径直上了马车,不欲再多问。
马车辘辘,沿途出了城门。
沈却正欲斟茶,便见一只手从他眼下横过,虞锦倾身揭开他肩侧的帘布。
自来到王府,虞锦便少有外出,仅有的几次出府,还是白管家殷勤地拉她去看铺面与宅子,眼下不由激情澎湃,目光盈盈地盯着窗外,道:
“白日里竟也如此热闹,往常也是如此么?”
“那是什么地方?瞧着倒很是雅致,阿兄你去过吗?”
“今日天晴,白叔说鎏恒山晴日兴许能瞧见彩云,景致很是悦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