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握住她的肩头,“阿锦,阿锦?”
虞锦猛然惊醒,捂着心口小喘了几口气,神色怔怔。
沈却蹙眉,揽着她轻拍背脊,哄道:“做噩梦了?梦里都是假的,当不得真,阿锦,你看着我。”
虞锦这才一脸懵地转头看他,空落落的视线有了落处,她似是才从梦里清醒,猛地抱住沈却,哼哼唧唧道:“我做噩梦了……”
沈却搓着姑娘的背脊,“梦到什么了?”
“梦到送子娘娘说王爷今日之举有犯神明,三五年内都不给我送孩子了呢。”
虞锦说得分外委屈,但却莫名好笑,然沈却正欲弯唇,又听她说:“然后我便小产了,肚子好疼,疼得要昏死过去。”
梦境真实到她眼下小腹还微微抽疼,虞锦叹气道:“我莫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沈却沉默良久,伸手探进她寝衣里,哑声道:“哪里疼?”
虞锦很郁闷道:“就这儿。”
沈却一声不吭地揉了揉,半响才说:“就算要造孽,也是我造的孽。”
虞锦抬眼看他,就见沈却回看了过来,说:“是我冒犯了你的送子娘娘,不是吗?”
……确实是。
虞锦点点头,小声商量道:“那明日王爷命人再去给梵山寺捐些香火钱吧,总以我的名义,显得没什么诚意。”
沈却应好,但这夜,换他一夜难眠了。
第85章 说书 “此事发生在近千年前……”……
梵山的事告一段落, 虞锦很快便不再成日惦记什么子不子嗣,因府里出了件大事儿,虞锦又有了事可操心。
几日前,楚澜一夜未归, 惹得阖府彻夜点灯, 饶是沈却这般喜行不于色之人, 眉梢也压得沉沉的。
派出去的实在寻找一夜未果, 伺候楚澜的贴身侍女一问三不知地跪在跟前, 虞锦也陪着熬了一整宿, 翌日一早,却逢秦家送来口信。
虞锦与沈却赶到秦府之时, 那位平日古板守规的秦都尉正跪在厅堂前。
孟冬的天,身上只着了件单薄的寝衣, 后背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但他依旧跪得笔直。
秦夫人尤氏边打边哭骂:“造孽!我秦家怎就出了你这么个东西!你便是提头向王爷请罪都不为过!”
楚澜在一旁急得跳脚:“尤姨,真不是那样,您听我解……”
虞锦与沈却来时,见的便是这般一团乱麻的情景。
适才来王府传话的是尤氏的陪嫁嬷嬷,一见着王府两位主子, 便跪下哭着表以愧疚和欠意,那嬷嬷说话还算逻辑清晰,虞锦很快理清了来龙去脉。
昨夜楚澜一夜未归,原是在秦府住了一宿。
寻常借住那也无碍, 可偏偏尤氏清晨一推开自家儿子的房门,便闻里头酒气熏天,榻上一男一女睡得端正全无,尤氏吓得一个激灵, 再一看那女子的脸,更是险些吓昏过去。
平日里看着恪守规矩的儿子,竟是如此……且采哪家的花不好,那朵可是南祁王悉心养了十多年的啊!
思及此,尤氏恨铁不成钢地又打了两鞭,直到嬷嬷将王爷与小王妃引至前来。
秦昶平与楚澜当真清清白白,至多就是喝多了躺了一宿罢了,可他自由受训,深知女子清白比命大,虽楚澜许是并不这么觉得,但他非毫无担当之人,转而仰头看沈却。
他嘴角因失血而隐隐泛白,道:“属下自知有罪,王爷要如何惩戒,琢玉绝无言辞,倘若王爷还……信得过我,明日我便去王府提亲。”
楚澜正打着腹稿准备向她小舅舅认错,闻言一脸惊愕……?
“这、这事委实不至如此,不至于、不至于的,我与秦都尉当真什么都没发生,如今民风开放,这点小事何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