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甫落,祁荀指骨泛白,手里的茶盏险些被他捏碎。正此时,离他不远东南角突然传来瓷器破裂的声响。
祁荀循声望去,神色警觉,却见那处,店小二拾起瓷片,挡了主顾大半个身影。
主顾旁是一寻常侍女,瞧侍女的衣着举止,应是在大户人家当差的。
静默半晌,并未有其他动静,他回过身子,复又问丛昱道:“还有旁的事吗?”
若只是替祁展年传话,那他当真是闲得很。
许是察觉到祁荀不善的眼神,丛昱忙抖出今日的正事来。
“主子恕罪。小的办事不利,那些暗卫尽都被人处理了。”
“你说甚么?”祁荀沉着声音,眼神恍若二月寒霜。他面上终于有了些波动,只那波动略显骇人。
这些暗卫手段狠辣,从应郓至永宁,一路穷追不舍。祁荀原可以取了他们性命,他之所以留着,便是想顺藤摸瓜,牵扯出更多的证据来。
可丛昱却说,这些暗卫皆死于非命了。
丛昱心虚得很,面对祁荀的质问,断不敢重复第二遍。
若非此处人多眼杂,他恨不能屈膝跪下任小侯爷出气,这样总比双股颤颤,冷汗直流来得好过。
他大汗一抹,接着回道:“小的原是派人暗中盯着,只昨日手底下的人形迹败漏,今晨醒来,那些暗卫便尽都殒命于一处客栈当中。”
茶盏底沿磕在木桌子上,祁荀眉头紧蹙,右手一下下地敲打着桌面。
他每敲一下,丛昱便流一滴汗。
茶楼不算热闹,也不拥簇,杉木制成的屋梁正能遮荫,可他偏觉得头顶烈日,似能将他烤干。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辰,敲打桌面的手顿时停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封面终于粗来啦,感谢画手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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