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撑着柜台,双膝发软。
他不是没见过配剑而行的人,只一把出鞘的长剑寒森森地压在金算盘上,他到底是有些发怵。
“能做能做。要多少有多少。”
祁荀撂下银钱,店小二引他入座。
丛昱紧随在祁荀身后,见小二独自忙碌,周遭没甚么人,他才轻着声音问道:“主子何时喜甜食了?”
为买份糕点,竟还被掌柜拒绝了俩次。
这行事作风,着实不像干脆利落、雷厉风行的祁小侯爷。
丛昱的肩便上下抖动着,似是在憋笑。
祁荀抬首,只盯他一瞬,丛昱便乖觉地站直身子。
“你话很多?”
谁说是买来给自己的,不过是府里那位吵着闹着想吃罢了。
说话时,祁荀喉结上下滚动,稍一仰头,脖颈处露出一抹鲜红的口脂。
丛昱眼尖,瞧见那抹红后,讶异地张了张嘴。
心里顿时涌出无数个千奇百怪的想法。
“主子,白府近几日在重新修缮吗?刷红漆了?”
“还是谁惹了您,您动手了?”
“总不能是穿了红色里衣,褪色染的吧?”
祁荀莫名其妙地皱起眉头:“有话直说,在我这儿打哑谜?”
丛昱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他的脖颈处。
祁荀伸手去碰,轻轻揉搓后,指腹处沾上了一片晕染的浅红。
男人指腹轻捻,脑海中划过小姑娘倾身扑来的场面。
小姑娘又香又软,压在他身上实则没甚么份量,可他仍觉着重。尤其是心口处,有那么一瞬,他险些觉着喘不过气来。
见小侯爷唇角微扬,丛昱头一回觉得不对劲。
主子是在偷笑吗?
且他那手背上血痕,虽已结痂,不难看出那是姑娘弧圆的指甲留下的痕迹。
丛昱登时瞪圆了眼。
小侯爷素来不近女色,瞧见那些姑娘小姐,恨不能躲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