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音还欲再劝,却听元银前来通报:“小姐,乔大人要见您。”
闻言,白念抹掉眼泪,深吸一口气。这等事藏在心里便好,教外人瞧去属实有些丢脸。
可才哭过的人哪有这么容易遮掩,遑论乔元均这等烟花巷柳里来的。
他只抬眸瞥了一眼,便知小姑娘有满腹的委屈。
“狱卒说你没探视便走了。”乔元均单刀直入,直戳白念心窝子。
白念虽性子虽软,碰上这样的事还是有些嘴硬:“突然想起府里有事,便折回来了。”
乔元均抬了抬眉,蓦地记起方才的事。
他不过晚来片刻就听狱卒说,白家小姐前脚刚走,走时还红了眼眶。
乔元均一问祁荀,才知小姑娘连人也没见,直接回了府里。
他问祁荀:“她方才没见你,那你再同谁说话?”
祁荀如实道:“赵婉。”
话音甫落,二人对视一眼,顿时明白其中原委。
乔元均朝他递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她若对你无意也就罢了,若是有意,怕是你几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祁荀抿了抿嘴:“实不相瞒。赵婉是我找来的。”
乔元均愣了一瞬,没有摸透祁荀的想法。他不是对白家小姐额外上心吗?既上心,又怎会同其他姑娘扯上关系?
他推了推祁荀的肩,直直感叹时间久了,有些人的性子也今非昔比。
“不过一年未见,你也变得这等劣性?侯爷见了,定要说我带坏你。”
祁荀揉着眉间,很是头疼。
“宁音的玉牌在赵婉手里,我不找她,难道找你?”
“你说什么?”乔元均顿时起身,有惊喜也有愁绪。
能找着宁音的贴身物件,自然是桩好事。只是宁音走丢多年,谁也不知其间发生了什么。他倒是听丛昱提起过赵婉,听丛昱的口吻,赵婉的性子同幼时的宁音截然不同。
“你可是问清楚了?她当真是音音?比起赵婉,我宁愿相信白念才是。”
祁荀失笑道:“你也觉得她像?只是我来白府时,已着人调查过白家底细,除了她的阿娘待她不算太亲外,并未有异。”
“我现在是愈发猜不透你的想法了。你同白念算怎么回事?我且问你,如若赵婉当真是宁音,你同她便是有婚事的,那么白念呢?”
祁荀默不作声地直视前方,并未作答。
“难不成因她笑起来时像宁音,你便将她当作宁音的替身了?”
如此说来祁荀关切白念一事,也就说得通了。
祁荀没替自己辩解,毕竟从一开始,他当真是这么做的。
阳春三月。白念闯入男倌屋子。
他想也没想,直接上手捂住了白念的嘴。祁荀的手劲素来很大,只要他再用些力,甭管闯进屋子的人是谁,都没那活着出去的命。
毕竟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可他没有下手。
那双水洗似的眸子像极了宁音向他讨蜜糖的模样,楚楚可怜又带着期盼。
他松手了,小姑娘非但不怕他,还说要替他赎身,将他买回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