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先前,祁玥还有些顾虑,经过今日一事,她可算是捏准了祁荀的软肋。
打她出生至现在,整整十四年,祁荀慌神的次数屈指可数,便是前几年他身负重伤,眼瞧着一枚羽箭从他耳廓划过,也是临危不乱调整打法,丝毫不露怯�。
为了一个姑娘,急成这个模样,这话若是传出,怕是连丛昱都敢揶揄他。
“大哥哥还有旁的法子不成?说实话,我头一回见那姑娘就觉得无比亲近,想来是有好多话能说,她不愿搭理大哥哥的这段时日,我就受累些,帮大哥哥美言几句。”
祁荀不信祁玥有这般好心,可他身边确实没有懂姑娘心思的人。
“你留在应郓图甚么?”
祁玥愣了一瞬,脑海中全是苏明远的容貌声音。她还能图甚么,自是图苏明远那一人。
可她还没得手,自然不愿将这事说出来。
“罢了。”祁荀揉了揉眉心:“我着人将郡守府收拾一番,你同赵姑娘那儿住吧。”
赵婉心里一喜,对祁玥又感激又憎恨。
若非祁玥的那番话,她哪能轻而易举地留在应郓,可话说回来,听祁玥的话音,她显然是想撮合祁荀和白念的。
思及此,她咬了咬牙,胸口一阵起伏。
苏明远将白念送回客栈,复又提了一回晚间用膳一事:“念念若是身子不适,我同阿爹说一下,改日再聚也是一样的。”
白念浅笑了一下,道了声‘无事’。
既是有用膳的打算,苏家定然已将一切准备妥当,她若不,岂不平白辜负苏伯伯的好�。
“晚些时候,我同流音一道过来。”
苏明远点头,也无过多交谈。
白念入了屋子后,流音一眼瞧出她的疲态。
“姑娘这是怎么了?没找到阿寻?”
白念眸底暗了一瞬,方才在马车内,她不想教人担心,已尽力佯装成无事的模样。如今回了客栈,没了外人,她抵着屋门,竟连步子也懒得挪一下。
“我见到小侯爷了。”
流音愣了一瞬,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那他可有为难你?”
一纸身契�握在祁荀手里,流音生怕自家小姐吃亏,忙拽着她的手来回细查。
白念摇头,心中五味杂陈,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口一个唤着的‘阿寻’,竟是西梁宣平侯府的小侯爷。一切知晓地有些突然,她还不知如何面对。
她拉住流音手,眼神有些恍惚:“流音,我想歇一会。若有人敲门,无需理会。”
流音有些纳闷,小姐在应郓认识的人不多,苏明远才走,一时半刻也不会折回,若有人敲门,也只能是阿寻了。
她瞥了一眼蜷在榻上的白念,料定是二人之间出了些事,至于是甚么事,白念不说,她也不会好奇问。
果不出所料,白念才歇下一个时辰,屋外便传来一阵叩门声。
流音听了白念的话并未搭理,自顾自理着白念的衣物。可叩门声不止,屋外还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
白念被叩门声所扰,悠悠转醒,听闻是一道女声后,着流音开了屋里的门。屋外站着一眉目带笑的姑娘,她见白念披衣起身,忙扶着她坐下。
“白姑娘兴许不认得我,我叫祁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