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梳发

小侯爷的垂髫娇 唐沅 1807 字 8个月前

白念瞪了祁玥一眼,又记起她在马车内说的话,小脸红了彻底。

她提着裙摆,头也不回地跑入府内。

祁荀瞧见她一脸异样,侧首将视线落在祁玥身上。

想必是祁玥说了些甚么羞赧的话,否则白念也不会一句话也不说,绕过他便往府内跑。

祁玥立马站直身子,一步步地挪动步子,离祁荀稍远一些后,逃似的溜进府里。

祁荀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理正白念扯乱的衣襟后,也紧跟了上去。他今日回府极早,手里的事也差不多办完了。

抓着胡庸的细作后,原先激起的民愤也顺势平息,他将这几日所经历之事誊写在呈文上,着陈崇快马加鞭的呈递至宫内。

然这些还不算最为打紧的,呈文上还交代了暗卫绑架一事,皇帝是个聪明人,不需明说,也该知晓这些暗卫出自谁手。

大明宫内,圣上捻着呈文,逐字逐句地揣测其中的用意。

淮公公立于一侧,敛声屏气斟酌圣上的神情。他是宫里老人,在崇文帝身侧伺候了十五年。十五年的光景,委实不短,他之所以屹立不倒,凭得就是他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合时宜,他早在心里画下一柄丈量的木尺。

诸如现在,崇文帝眉头紧拧,隔三差五地抿着茶汤,一瞧就是心中有事,且这事不可谓不小,足以教他心烦意乱。

良久,崇文帝叹了口气,他头疼地阖眼,淮公公心领神会地绕至他身后,替他揉着穴位。

“小侯爷抚慰民心,又活捉了胡庸的细作,陛下应当宽心才是。”

崇文帝冷嗤了一声,将呈文拍在桌案上:“是桩大快人心的好事,这不,他指定朕会给他纵着他,他已率先在上边讨赏了。”

淮公公笑了声,这位小侯爷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自古帝王确实会对劳苦功高的臣子论功行赏,可他从未见过有哪位臣子赶在圣上开口前自行讨赏的。

况且祁荀金银不缺,甚么官职封赏,崇文帝能给的都给了。到后来,崇文帝也不知该赏些甚么,回回问起祁荀,他总是三言两语揭过,甚么也不讨,完全不将嘉赏放在心上。

这回主动开口,淮公公也觉得好奇。

“究竟是甚么奇珍异宝,能入小侯爷的眼?”

淮公公是崇文帝的心腹,这话没甚么不能说的。况且早在祁荀写这份呈文前,绥阳城内已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宁远将军的遗孤。”

闻言,淮公公的手腕微微发颤,这事攸关十二年的旧事,且不说十二年前的事是否另有隐情,只因这事是圣上亲口定论,谁也不敢有第二个说法。

小侯爷提及此事,明面上是求桩婚事讨个恩典,可依照侯府门楣,崇文帝如何作主,将有污点的宁家同显赫的祁家婚配。

祁荀此举,无非是逼着崇文帝重翻旧案,还宁家一个清白,还宁家遗孤一个清白。

淮公公心知肚明,可他不敢妄议。与此同时,他也感慨祁荀胆量过人。

呈文上,祁荀提及白念的身份,想必心中早已有了论断。他认定十二年的旧事另有隐情,且直言不讳地在呈文里提及。这一行为,相当于质疑天子九鼎之言,既如此,他就不怕圣上为保全自身天子威严,将白念除之而后快吗?

淮公公偷偷地打量着崇文帝的神情,却见他面上并无多大怒意,相反地,他眉宇间多了前段时间未曾有过的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