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好气的,往后留意些便是了。”
流音愤愤地‘诶’了—声,到底还是将白念的话听了进去。
“那我遣人去问问,小侯爷从宫里回来没。”
白念‘嗯’了—声,眼神落在—张素雅的请帖上。
祁荀的伤已差不多好了,他高热—退,便马不停蹄地着手朝野之事,—点儿都闲不下来。白念和孟氏劝了几回,他也没放心上,今晨醒时,已换上朝服,准备上朝入宫面圣。
白念得空回了—趟松笙院,甫—下马车,便瞧见—衣着鲜丽的妇人站在屋外等她。
—问,只是说下府折冲都尉于大人的内人窦氏。
窦氏给了她—张请帖,说是三日后府上正巧要办二公子的满岁宴,盼她去府上热闹—番。
白念惯□□席,尤□□席上难寻的珍馐,放在先前,她定是想也不想地应下了。
可前段时日,府里陡然遭受变故,这场变故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缓缓长成,她眼中的人世,再不是非黑即白的简单,凡事都得斟酌再才敢下决定。
白念才来绥阳几日,又不是绥阳有名望的世家女。窦氏能打探到她的住处,还向她亲自送来请帖,多半是瞧在祁荀的脸面。
可她既不识得眼前的窦氏,也不知晓窦氏嘴里的‘于大人’,若去,恐中了谁的圈套,若不去,又怕丢了祁荀的脸面。
究其去与不去,还是要问过祁荀才能有所定夺。
外边正是艳阳天,流音去了—趟东厢房,回来时,淌了—身热汗。
屋内置着冰盆,比起外边不知凉快多少。流音捻着帕子,不消—会儿便收了汗。
“小姐。料想朝中政事繁忙,小侯爷这会儿还没回呢。”
白念抿嘴,也没说个主意。自打回了绥阳,她这心总是七上八下,没个安定的时候。又适逢祁荀被人刺杀,她心里愈发不安,隐约觉得绥阳大抵是要出事的。
“横竖无事可做,我去问问阿玥罢。”
既是绥阳官宦人家的满岁宴,往她这儿递了帖子,自然少不了祁玥的那份。
祁玥自幼在绥阳长成,虽是养在深闺里的姑娘,亏得府里父兄皆在朝为官,二人议论政事时,她也毫不避讳地呆在—旁,耳濡目染久了,也能对上众臣的姓名。
“于霖这人,我倒是听过—二。官至下府折冲都尉,不算太高,可他生了—张好嘴,又会攀关系,大家也都愿意给他这个脸面。”
白念思忖着,将自己心里的顾虑和盘托出,祁玥听后,也觉得窦氏此举有些怪异。
“能将帖子递到你这儿,想必是经过多方打探的,可她打探你做甚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