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和谈

小侯爷的垂髫娇 唐沅 1747 字 8个月前

崇文帝不应,胡庸这厢也没甚么急于求成的法子。西梁与胡庸自十二年前大战后,一直都有罅隙。中间大小战事不断,绥阳城地处内陆,非遇着攻城的大战,很少受到牵连。应郓那处就大不相同了,双方稍有摩擦,应郓一带的百姓便哀声载道、苦不堪言。

是以朝中大臣皆主和谈,双方若是休战,安安生生地往来,这于西梁、于胡庸皆是两全的法子。可祁荀却是清楚,胡庸素来有豺狐之心,非小利小惠可以消弭,否则也不会一面主张和谈,一面煽动混乱,小动作不断。怕只怕此回和谈是个幌子,背地里也不知会生出甚么样的事儿来。

他不得不有所提防。

到了晚间,众臣和胡庸使臣在麟德殿落座,殿内笙歌乐舞,雅乐不断。商谈的事儿未成,崇文帝面有愁容。照理来说,共识未成,双方心里便生了疙瘩,碍于脸面不好发作,面上的神色仍是可以轻易察觉。

反观胡庸使臣,他们打落座起,便将所有的恼事抛诸九霄云外,倾酒满樽,举杯痛饮,一双眼怔怔望着身形曼妙地舞女,好似此回来绥阳,只是吃喝玩乐,商谈止战只是顺道的事儿。

祁荀将一切都瞧在眼里,他双指反复敲打着铜绿色的酒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坐在一旁的乔元均压着声音喊了他好几回,最后还是端着酒樽,挪到祁荀身侧,祁荀才反应过来。

“你想甚么呢?喊你也不回我。”

祁荀抿了口酒,紧蹙着的眉头还未松下,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打量坐在对面的使臣:“你不觉得这事有些怪异?”

乔元均眯眼扫了一圈,没个正经地回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嘛,换我,我也喜欢。”

祁荀紧了紧手里的酒樽,恨不能下一瞬就敲在他头上。

“你手里头府兵都召齐了吗?”

“你也知晓,五六月是农忙时节,我底下的士官原是从农民里来,手里农耕荒废不得,就连平日的操练都择农隙之时,你突然要在农忙时,将他们召齐,也是桩费精力的大事儿。”

祁荀听了他囫囵半天的废话,只觉有一簇烧心的怒火缓缓燃起。他紧紧盯着乔元均,那眼神说不上和善,仿佛只要乔元均吐出一个‘没’字,他便能将他从这大殿内丢出去。

架不住他这吞人的眼神,乔元均妥协道:“齐了齐了。这事儿我哪敢耽搁。话说回来,这几日我忙上忙下,累得不可开交。你倒是好,忙里偷闲,没事就往松笙院跑。院里住着的那位,当真这般放心不下?”

乔元均风流在外,提起这事,少不得揶揄他几句,祁荀不愿就此事与他谈论,偏偏乔元均这几日属实累得慌,好不容易逮着祁荀,哪里容他轻易逃脱。

“我可听说,这事都惊动侯夫人了。不过我瞧着你母亲似有松口的迹象,待白姑娘也是不错。老太太那头如何说?她可从安福寺回来了?”

侯府不是寻常人家,高门高户规矩极重。祁荀将来势必袭爵,要撑侯府门楣,便需一门第相当,又有本事的当家主母。暂且不论白念出身商贾之家,只她可怜见儿地入过青楼那地,走得近的知晓她是清白之身,可外头那么多嘴,也管不住人家怎么编排,侯夫人能让步,已是在乔元均意料之外了,就是不知,素来重规矩的祁家老太太是个甚么说法。

祁荀心里明白,祁家大小事,祁老太太少不得过问。前几日他为人所伤,老太太连夜赶去安福寺闭关祈福,他同白念的事,侯府那儿八成还瞒着,否则依照老太太的性子,定会差人将他请去,话里话外地提点他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