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玩到傍晚那父女俩才回来,屠小葵的小褂脱了,穿着她爹的衣裳骑在牛背上叽叽喳喳进了家门,见了她娘大声笑喊:“娘,我给你带了烧麦子,香的很。”
屠老汉拎着铲子走出门,说:“我的呢?没给阿爷带?那我做的饭你也别吃了,个小白眼狼。”
“带了,爹拿着。”
“是你爹。”屠老汉纠正她。
屠大牛光着膀子牵着牛鼻绳,手里握着他闺女的小褂,把衣服扔在桌子上,挥手道:“还是热的,赶紧吃,小葵的衣裳是香的,别嫌弃。”后一句话是对许妍说的,家里只有她嫌弃屠小葵手脏脚臭,小丫头不吃的饭都是他们姓屠的清扫碗底子。
的确是香,麦子里面的麦浆被火烧烤个半熟,表面的麦皮烤的焦脆,捏一把扔进嘴里,有青草香,咬开还崩浆水,外壳还带着焦香。
许妍心里的憋闷总算散了。
晚上躺在床上,屠大牛撑着头摸鼓起的肚皮,低声说:“麦子快能割了,我明天去镇上一趟,去看看查的咋样了。”
“行,你安排就是了,我听你的。”
“呦”,男人坐起来好奇地打量她,“听我的?我还想听听你的意见。”
许妍把他扒拉下来,头枕他胸膛上,说:“你心里有谱,做事又可靠,人还吃苦耐劳,我当然听你的。”
“你以前还要帮我出主意来着。”
“那不是怕你犯浑做错事,前几天家里出这么大的事都是你在担着,虽然胡子拉碴的像个老头,但我喜欢,有你在我一点都不操心也不害怕,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想看你一眼,看到你那泛红的眼珠就特别放心,所以……你懂的。”许妍把头埋在他胸膛上深吸一口气,轻微的汗味儿她闻着格外吸引人,她终于敢依赖他了。
“我不懂,你继续说。”屠大牛把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给撬起来,咧着嘴角死活追着要让她说个明白。
许妍无奈的勾着他脑袋亲了好一会儿,他才罢休,两人喘过来气后,屠大牛沾沾自喜道:“难怪那阵我每次抬头回头都刚好对上你的眼睛,原来你是在偷看我,我还以为你在嫌我邋遢,唉,你这闷头闷脑的害我多洗多少个澡。”
呸,看着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许妍揪了他一把,斜着眼说:“我看自己男人还用得着偷看?你收收吧,嘴要笑叉了。”
越说他越高兴,之前还绷着脸笑,现在说穿了他眼睛都笑弯了,看他这么高兴许妍也笑着看这个男人,他更能担事了,虽然经常他闺女能哄着他玩。
等安静下来,屠大牛说:“割麦子我们从外村雇人吧,反正出一样的工钱,咱们也舒心些。”
“行,听你的。”
“教村里娃认字的事先停下来,有人问也别应,闲的发慌就绑着屠小葵背书。”
“好,听你的。”
屠大牛起劲儿了,不怀好意的凑上来,咬着耳朵说:“来给大爷我摸一摸。”
“……”
许妍抿嘴笑,捏着嗓子对他吹口气:“兔爷,听你的,想让我摸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