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既然不缺钱,那就别让嘴受罪,杀猪吧,杀了它也少受罪。”屠大夫背手昂头下诊断结果。
“庸医。”屠大牛反咬一口,恶指她说:“你就说看上了我养的肥猪,想借我手杀了你吃肉。”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爹,晚上烤小排吃行不?我想吃烤小排骨。”小葵也不装了,担下好吃嘴—庸医的名声,庸医也是医。
“没炭。”
“我买,我让我娘买回来,我出钱。”小葵殷殷看向她爹。
“行,我姑娘想吃我就给你做。”
许妍在外听屋里窃窃的私语声,没进去打扰这温馨的父女相处,靠在墙上思索怎么罚那不靠谱的小兔崽子。
吃饭的时候,小葵剥了两颗鸡蛋放进爹娘面前的碗里,把她爹哄着笑的见牙不见眼,许妍也没在意这是不是沾了屠大牛的光,咬口鸡蛋对屠小槐说:“看看你姐,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她犯了错在讨好认错,你昨晚把你爹额前的几捋头发都给烧卷了,咋好意思埋头狂吃的?”
小男娃放下粥碗,看盘子里没鸡蛋了,他捻起一张饼给撕成小块儿给他爹端去,屠大牛看他那还沾有口水的手指,第一次觉得大儿子爱讲究也不是坏事。
他看向许妍,对她使眼色问自己接还是不接?
许妍咳嗽了一声,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阿爷还在你就动了你爹的头发,昨晚你手再上移一点你爹头皮都要被你给烧坏了,为了让你长记性,你认五十个字,并且把这句话也给学会了写了送给你爹。”
屠小槐听了撇嘴,但又不敢言,端着盘子沉默一会儿,讨价还价道:“五十个字太多了,而且我还不会握笔,不会写。”
“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一天学会认两个字就行了,我跟你姐你哥都能教你握笔,不会写不是事,只要肯学,态度没问题我们任意一个都能把你教会。”许妍咬死了这个条件不松口,一旦让他讨价还价成功,以后就打不住这个口子。
“能打我一顿吗?打我一顿吧,打我一顿别让我认字了,脱了裤子打也行。”他诚心请求挨打,盯着他娘眼巴巴地恳求,这个年纪还不知羞臊,只是见他哥一说脱裤子就炸,就觉得露出屁股是他吃了大亏。
“我们家不时兴打孩子,文斗不武斗,一个月认五十个字,会写那十六个字,没商量。”
“会认的包括会写的吗?”
哎,这小脑袋瓜也挺灵活点,咋就不想念书的?就是嫩了点,他才学字接触的都是简单的,“身体发肤…”这句话反而字更繁,许妍念在他才开始认字,妥协道:“包括。”
“行,我认罚。”他端着他手撕的饼子又蔫蔫地走去桌尾,让伸手准备接的屠大牛端了个空,问他:“这都端来了还要端走?”
“我就犯了一件事,哪能认两项罚?”他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