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偏偏尉迟瑾却还不肯给她个痛快,折磨的人骨酥难耐。

“夫君,”她盈盈开口,识时务地势弱:“我手酸了,不写了可好?”

尉迟瑾的眸色浓得如墨汁一般,望着人的时候,仿佛要生吞活剥似的狠。

“好。”他哑声说。

下一刻,她手中的笔被抽开,桌上的东西也被如数挥落在地。苏锦烟只觉得一个旋转,便被他抱上了桌。

她大惊,急忙推开他:“夫君,不可,此处不行,万一丫鬟们进来”

她话没说完,尉迟瑾便堵住了她的唇:“无人敢进来。”

“娘子今日不长进,”他解了自己的衣袍,不怀好意道:“为夫得好生罚你。”

说着,身子便覆了上去。

尉迟瑾正值血气方刚年纪,又初尝男女之事,兴致上来,便要闹个没完。

苏锦烟看着屋子里凌乱的痕迹,她破罐子破摔地任由尉迟瑾抱着,隔着帘子看丫鬟婆子们收拾,又抬水进浴室。

她觉得,自己一世英明被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毁得渣都不剩了。

可尉迟瑾倒好,沐浴过后,便神情气爽地出了门。出门前还嘱咐了句:“后日友人相约,届时与我一同前去。”

第9章 挑衅

跟尉迟瑾去会友这日,苏锦烟难得地打扮了许久,眼见男人等得都快没耐心了,这才施施然出门。

她这一番捣鼓,让尉迟瑾眼前一亮,上了马车后还时不时打量她。只不过,打量的神色中带着点疑惑。

“夫君觉得不好看吗?”苏锦烟问。

“尚可。”他惜字如金。

苏锦烟也不疑,毕竟上京城好看的女子多如牛毛,他见惯了也不稀奇,低头又兀自整了下衣裳。

过得片刻,尉迟瑾忍不住问:“今日为何这般打扮?”

“不妥?”

“并非不妥。”尉迟瑾说道:“只是好奇罢了,平日里见你在府中衣着皆为浅色,今日见你这般,倒不想你也喜欢亮丽之色。”

苏锦烟今日穿的是一身银红色曳地烟水绢纱绣花长裙,梳了时兴的妇人发髻,一支点翠红宝石金菱钗斜斜地簪着,透着几分成熟妇人的慵懒撩人。眉间一点梅花钿,红唇香腮。

她容貌本身是属于清纯中带着娇媚,这般打扮下来,怎么说呢,尉迟瑾脑中倏地想起一句诗:凝然愁望静相思,一双笑靥嚬香蕊。

苏锦烟解释道:“在府中,妾身是晚辈,自是不能与长辈们争春夺艳。然而出门,妾身却是夫君的脸面,理应打扮得体好看,免得辱没了夫君名声。”

尉迟瑾略挑眉,他倒没想到这个新婚妻子原来处世这般谨慎。虽说此举聪慧,可总也透着远嫁他人府上的无奈。

因此听了苏锦烟这番话,他难得地沉默了片刻。

但凡文人,总喜欢附庸风雅,时下流行登高望远、以诗会友。刚好又是初春之际,漫山遍野新芽抽枝,花红柳绿。

尉迟瑾的好友,将见面地点定在了城外的一处居南山。山上有座庵堂,是前朝建来容纳犯错妃子之地,后来新朝成立,先帝将前朝妃子都赦了。便留下了一座空荡荡的庵堂宅院,索性后来有几个远道而来的姑子入住进来,将地方打理的敞亮舒适,偶尔还能供游人喝茶歇息。

居南山以景致闻名,近看如广阔花海,远看云雾缭绕,如琼林仙境。好看是好看,就是台阶太多。

苏锦烟站在山脚下,望着长长的石阶,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