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了。皇上确实是俊美无比。
谁敢说皇上不俊不美啊!那不是找死吗!
醒悟过来后,宁竹衣左右张望一下,见四下没人听着他们说话,只有一个苏玉鬟望着皇上露出了无比失望的表情,她这才松了口气。
离踏青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宁竹衣便坐在位置上,左右好奇地张望。京城的人她大多不认识,因此看这个陌生,看那个也陌生。
正张望着,冷不防身后传来一道轻佻嗓音:“世子,这姑娘你上哪儿弄来的?”
宁竹衣扭头一看,见到一个带着爽朗笑容的青年。这青年长相周正,人如烈日骄阳似的,看着就叫人暖烘烘的。
“这是宁家的姑娘,以前一直住在洵南。”李贺辰似乎与他很熟络,这样答道。
“原来是宁家的姑娘!”青年笑起来,挤眉弄眼道:“我说呢,世子殿下向来对女人不假辞色,一般的女人哪里拿的下世子?果真得让宁家的姑娘出手才行。”
说罢了,青年又转向宁竹衣,自来熟地说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在下姓周,双名景昂。”
“见过周公子。”宁竹衣连忙行个礼,又与周景昂说了姓名。
周景昂一听说她是洵南知府的女儿,立刻露出暧昧笑容来:“竹衣妹妹,你这是觉得咱们世子哪点儿好,这才这么记挂,让你千里迢迢从洵南跑过来了?”
罢了,他又笑嘻嘻道:“你放心,世子身旁没别的人。你不在的时候,他从不和女人多说话,这叫‘守身如玉’。”
这番话听得宁竹衣如坠云雾,只能“哦”“哦”地迎合着。
而李贺辰呢,也不说话,只是莫名地涨红着脸,故作高深地在一旁扇扇子。
周景昂在两人这里笑嘻嘻说了一番话,又被其他人招呼去了。他似乎有很多朋友,左右逢源,到处和人嘻嘻哈哈的。
“你别管他,他是个纨绔子弟,嘴里从没正经的。”李贺辰说。
“哦……”宁竹衣瞥着周景昂,还是觉得周景昂的话不大对劲。
总觉得这周景昂公子是误会了什么啊!
宁竹衣在心底嘀咕一声,便继续在席位上坐着。
就在此时,一个小宫女过来给她斟茶。
这宫女也不知是怎么了,一个劲儿地看着宁竹衣身旁的李贺辰,耳朵根还莫名发红。她就这么心不在焉地倒着茶,不小心手抖一下,将水泼到了宁竹衣的鞋面上。
“呀!奴婢知罪……”小宫女吓坏了,哆嗦起来,脸上的红晕也褪去了。
宁竹衣大方,不和她计较。但鞋子湿漉漉的,总归是不大方便,于是她便和豫王妃说了声,去附近的殿室里换了双备用的绣鞋。
等换了鞋出来,宴会早就开始了,丝弦板牙的声音远远传来。宁竹衣左右没见着人,便循着乐声走了一会儿,可精致却越走越陌生,一个没注意,便走到了青林深处。
这地方怪幽静的,左右都是高大的林木,绿意遮天。宁竹衣循着小径转了两圈,还是寻不到正确的路,只觉得那宴会上的乐声时远时近,像是在梦里似的。
她走累了,便在一棵树桩子上坐下来休息,伸手锤着小腿。一边锤,她一边想起了方才那小宫女盯着李贺辰脸红的模样,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不高兴。
脸红什么劲?怕不是被李贺辰的脸给骗了。这小宫女,一定不知道李贺辰平日里总是黑沉着脸,看起来凶巴巴的,可难相处了。
宁竹衣正在心底嘀咕,耳边忽然飘来一丝古怪的声音:“收下这白银二百两,就当你我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