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月点头:“长公主, 怕是也已经得了太后的消息了。”
“惊动了外祖母?”郁棠心下有些担心了, “走,去母亲那。”
郁棠刚刚一走, 却又看向躺在床上酣睡的人,叫来了汀白和舟南,让他们留在他身边。
“小王妃,让汀白跟您走吧。”舟南叫住了郁棠, 道:“燕云不在小王妃身边, 汀白与她是一样的。”
郁棠看向汀白, 汀白立即点头:“小王妃带上我, 我很有用的。”
“好,等会入了宫,见着什么大场面都别慌。” 郁棠简单的叮嘱了一下,抬脚走了出去。
汀白此刻还不知要面对什么,心中只是想着他跟着小王爷在云南府见多识广。小王妃性格温柔,大场面他也不慌的。
等郁棠到了主院时,正准备出府入宫去。长公主也已经收到消息了,还是太后宫里来人,让长公主速速入宫主持大局。应王想一同去,奈何此事牵扯后宫,他作为异姓王,不适合深夜入宫。
“母亲,我跟您去。” 郁棠拦住了步履匆匆的长公主。
长公主迟疑了一下,应王却道:“不必迟疑,阿棠与你去,我才放心。”
“母亲走吧。”
郁棠索性拉着长公主一同走了,长公主便也只能让郁棠跟着一同去了,应王一路送她们到了宫门口才作罢。
可等郁棠母女两人赶到建章宫时,梁元帝的脸色已经臭得不能看了。
“宛阳携女请皇兄安,皇兄万岁。”
宛阳长公主先是给梁元帝请安,可梁元帝的脸色不好看,也没能给长公主一个好脸色。
“你来做什么?”梁元帝抬起头,阴恻恻地看了长公主一眼,眼里仿佛是有恨。
长公主全然不惧,道:“母后与我说皇兄有事要我帮忙,自然是要来的。”
“朕有何事要你帮忙?” 梁元帝盯着宛阳长公主,冷漠地问道。
长公主面无表情地看向梁元帝,毫不客气地回嘴:“自然是皇兄自己说我才知道,以为本宫手眼通天不成?”
郁棠倒是面不改色地听着她娘怼梁元帝,可身后的汀白低着头,脸都白了:这场面,也的确大!长公主竟还敢与天子顶嘴!
可说来也怪,偏偏长公主如此,梁元帝的脸色却好看了不少,甚至连对长公主说话的态度都好了不少:“坐着吧。”
宛阳长公主却不肯坐,昂着下巴看着坐着的梁元帝,说道:“倒是来个人给本宫说一说到底是怎么了?”
梁元帝不吭声,看了身边的大监瑞卓一眼,瑞卓立刻想要上前同长公主小声地说,郁棠上前一步,挡住了瑞卓的脚步,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任凭瑞卓在梁元帝身边多年,也被这一眼看得有些心惊,当即定住了脚步,就在原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兰贵妃今日下午在御花园赏花,一时兴起想要用点心,便打发了身边的人去拿,偏偏福真公主这时来了,二话不说就推了兰贵妃一把,兰贵妃当时就摔倒在地,身下流出血来,等叫了太医来时,龙胎已经保不住了。
郁棠听完只觉得这些话实在是一点儿都经不起推敲,可当下一个当事人都见不着她便心头一股无名火。
“福真公主呢?” 郁棠问瑞卓。
瑞卓看了梁元帝一眼,梁元帝全然没有搭理的意思,瑞卓便有些战战兢兢道:“公主,公主在兰贵妃宫中……”
“舅舅,丹珂并非罪人,在兰贵妃宫中既有损公主名誉,也不能让兰贵妃重得龙胎。” 郁棠看向梁元帝:“还请舅舅让人把丹珂带回来。”
丹珂,是福真公主的闺名。
郁棠开口,梁元帝的态度又缓和了不少,点点头。
不等梁元帝说话,郁棠又对着瑞卓说道:“还请瑞卓公公亲自走一趟。”
瑞卓与郁棠对视,郁棠微微一笑,却不如平日里温和,反而充满了威压:“瑞卓公公想必,知道把该带来的人,都带来。也免得我与陛下,再多乱跑一趟。”
瑞卓心跳如雷,再次领略到这位和宁郡主的本事——硬是在梁元帝盛怒之下,还能差使了他做事,且陛下一言不发都让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