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已经长大了他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再说颜家那两口子虽不咋样,但他儿子现在正值科考,必定会有所顾忌不会如你想的那样将聘礼全部留下。”
说话间隙冲刘怀安挤眼摇头,示意别惹刘芙生气。
刘怀安低首垂目少臾然后抬头目视刘芙,满眼溢满恳求:“大姐,我最大的愿望就能和心悦的姑娘结缡美美满满过一辈子,田地铺子纵使没了我还能再挣,可小溪就一个……若丢了就再也找不回了,我不想再把她弄丢了。姐,咱们能别再吵了行吗?”
“我……”若弟弟直接跟她分辨还能理直气壮同其讲道理,可此时见他无奈痛苦的模样,刘芙反而觉得自己气势矮了一截,一肚子的大道理憋在喉咙管里不上不下。
李诚忙插话给妻子递台阶:“好了,大喜的日子闹什么气啊,就让怀安开开心心把婚成了,你呢,过两年安安心心等着抱外甥吧。”
有了台阶刘芙顿觉找回些场子,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摆手道:“好啦玖拾光整理,好啦,既然说了你也不听,往后你们的事再也不管了,免得嘴碎讨人嫌。”
刘怀安低头不吭气,以沉默的方式回应她的话。
瞧得刘芙直想上前给他两巴掌,没良心的东西,媳妇还没娶进门就将她这个姐姐扔一边去了。
不管刘家人对刘怀安的大手笔抱以何想法,刘怀安依然欢欢喜喜于婚礼头一日将十六台聘礼送进了颜溪居处。
刘芙的确没说错,李氏看着一台台聘礼听着报礼人口中礼单里即有田又有铺子,眼睛冒出光彩暗里打起小九九,别说这里是京城便是老家的乡镇,亲家的彩礼也称的上丰厚。
她笑得牙不见眼伸手准备接过礼单,没成想方才注意她神情的全生顾不上快一步接下,准备待会交给二姐免得糊里糊涂少了重要的东西。
李氏面庞僵了僵难得对她的宝贝儿子生出恼意,她扒肝扒肺为他好,结果反倒防着她不一条心了,但当着外人的面不好下儿子脸,而且还得强挤出笑帮儿子解释。
颜溪虽然避人呆在卧房,但她了解李氏的脾性,特意嘱咐香兰让她注意些李氏,所以全生还没把礼单交给她时已从香兰口中得知这个小插曲,觉得即好笑又暖心。
和大部分新娘子一样,出嫁前的夜晚颜溪失眠了大半宿,觉得刚睡着就被人给喊醒了整个人头昏脑胀的,不由嘟囔:“这么早就起来,花轿不是傍晚才来嘛?”
万正兴的妻子闻言噗嗤笑出声来,俯身从被窝将她挖出来点点她额头打趣道:“死丫头,平时做事风风火火的,临了成亲反倒存的住气,若让新郎官晓得非得和你呕气。”
颜溪眼睛困得睁不开脑子一片混沌依在李氏怀里跟没骨头似的,唔唧两声没了音,随之呼吸变的绵长起来。
李氏无奈又好笑的将人放下,走到盆架旁拿起毛巾浸了水绞干往赖床人脸上摸了两把才彻底把人唤醒,开始沐浴洗漱开脸上妆……
房间里陪聊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院外爆竹声响花轿终于来了,疲累的颜溪重新开始紧张,卧房众人立时精神振奋手忙脚乱起来。
“花轿来啦,快盖盖头!”
“呀,这么快就来啦!”
“怕是新郎官见咱们二姑娘生得俊想早早娶回家……”
“门关紧,不能轻易让他们进来!”
……
而此刻院门外一身喜服精神昂扬的刘怀安一边撒喜钱一边向颜家亲朋好友说好话以便让他顺利迎走新娘子。
最后好言讲了一箩筐铜钱撒了两簸萁终于见到身着嫁衣扶着李氏缓缓而来的颜溪,原本就激动的刘怀安心口擂动的愈发飞快,目光一瞬不错的凝在颜溪身上。
立于一旁等着背二姐上花轿的全生望着刘怀安的神情动作五味杂陈,即为二姐觅得良人高兴,又因她马上成了刘家妇而不舍。
坐于高堂上的颜大顺夫妇俱是满脸堆笑接受女儿的拜别。
颜溪跪完爹娘方起身便听见全生温声道:“二姐,背你上轿了。”
颜溪漾起从起床到现在最轻快的笑容扶着全生后身的胳膊趴在了他单薄却挺拔的背上。
“二姐,抓牢了,咱们走了。”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