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澄看她走路时还不太自然的背影,薄唇微抿唇角一压,随即叫来严循让他把从王府拿来的老参送去了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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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嫣回到屋里后没见着忆冬,问起一个在院里做洒扫的小姑娘才知道她去了念夏房里。
念夏挨了十板子身子还未完全恢复,忆冬时不时就会过去照顾她。
想想这两人也跟她一样,都是苦命人罢了。活在这世上命却由不得自己做主,或许还不如富贵人家养的猫猫狗狗。
余嫣长叹一声进了屋子,站在柜子前抿了片刻唇,最终还是抬手一一打了开来。
她本身东西不多,从顺天府出来时连个包袱都没有。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萧景澄赐的,大多是那日他命人拿来的衣裳首饰。
余嫣便一件件拿出来细细挑选。
她本是官家女子,自小也很懂穿衣打扮,又正是爱美的年纪,不过是甫遭大难失了心志。如今既是境遇好转又认命地跟了萧景澄,从前那点子小女子的心性又冒了出来。
一整日她都是在打扮自己,从选衣裳开始,到后来梳各种相称的发髻,又挑出不同的首饰相配,挑啊选啊的,倒也颇乐在其中。
忆冬从念夏屋里回来后,见余嫣在那里挑选衣裳首饰也来了兴致,便过来一道同她选。眼见她拿起件湖蓝色的夹袄不由嫌弃地夺了过来塞柜子里,又挑了件茜色的薄纱襦裙塞她手里。
“我说姑娘,您大晚上的穿个袄子给王爷看不嫌热吗?自然是越清凉越好。”
余嫣看着手中那件前后皆露的裙子,犹豫道:“这、这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姑娘这是准备穿了晚上给王爷看的吧?”
余嫣被她说破心事面上77zl一红,咬了半天唇才微微点头。忆冬见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便是了,春宵一刻的时候你穿个袄子多扫兴,自然是越少越好。姑娘总不至于认为上了床还得包得严严实实吧?”
余嫣被她说得彻底没了勇气,匆匆将襦裙往怀里一塞:“好了,我知道了。”
到底还是听了她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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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余嫣端着白日里让忆冬煮的莲子雪耳汤去了正院。
她事先打听过,知道萧景澄今日不见客,这会儿已回正院歇息去了。
夜里风又大了起来,余嫣裹着件水红色的斗篷提了个小灯笼一个人往正院去,踏进院门的时候正好起了阵大风,吹掉了她头顶上的帽子,也只乱了她的发丝。
萧景澄刚舞完一套剑法正要收剑,见一抹红色突然出现在院门口,瞬间气息便乱了几丝。
余嫣本就是忍着极大的羞涩来的,没想到一进院子便撞见了萧景澄,当下便慌乱地低下头去。
想走觉得不妥,又不敢上前,只得站在风口里默默地吹冷风。
萧景澄看她那单薄的小身板被风吹得瑟瑟发抖,虽还冷着一张脸却还是开口吩咐人进屋。
余嫣得了吩咐长出一口气,这才拎着食盒随他进了屋。
萧景澄将她带进了暖阁,这里地龙烧得最旺,余嫣身上本凉,乍一暖和下鼻子就发痒,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萧景澄嗤笑出声:“出门不知道多穿几件吗?”
“奴婢想着路近,就、就没多穿。王爷要不要喝莲子汤?”
余嫣刚要从食盒里拿东西,就被萧景澄抬手拦住,他看向她沉声道:“你说什么?”
“奴婢问王爷要不要喝莲子汤,这是午后小厨房新煨的……”
“换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