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来传信的人说得不清不楚,他们也不知道余嫣到底得了什么病,还当是风寒什么的。
结果今天看来似乎不像。
严循便将余嫣中了一刀的事情小声说了,听得两个丫鬟目瞪口呆。
“主子替王爷挡刀,还中了一刀?这、这是真的吗?”
严循一副我看起来像在哄你的表情,讪笑两声跟着进了园子。
两个丫鬟也不敢耽搁,急匆匆跟进了屋。但进了屋后却发现根本近不了余嫣的身,王爷守在主子身边,什么事情都给做了。她们除了递水递帕子外,便仿佛多余的一般。
忆冬好奇余嫣受的伤,好几次想借机问问,都碍于萧景澄强大的气场而作罢。末了被念夏拉着离开了房间,还留恋着一步三回头。
到了外间她才小声道:“我从前只道王爷是喜欢主子的容貌,如今看来倒是颇为真心。说不定这次回京后,王爷就要抬主子做姨娘了。”
念夏却觉得不能够:“正妃还未进府,只怕王爷不会这么快就抬姨娘。”
“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咱们是没想头了,不如老实侍候主子算了,往后求个恩典放出府去,也能过几天好日子。你说是不是念夏姐姐?”
念夏笑着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那你如今可有瞧上的人?”
忆冬两手一摊长叹一声:“那倒还未有,我哪有主子那么好命得王爷这样的人物青睐。我这一生啊……”
说罢两人皆是沉默不语。
又过了几日萧景澄将江南的事情处理完毕,便又坐船带余嫣回了京城。
来时脑海里不过初具雏形的一个念头,回去时已想得十分清楚。
那样最好,唯有那样余嫣才能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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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船比来时走得更快些。
余嫣在船上养了大半个月,待到达77zl京城时已半点病容皆无,与离开时毫无二致,甚至还被养胖了一些。
想想也是,整日里船上哪儿也去不了,萧景澄又总是命厨房炖各种补品给她。她每日是里吃了睡睡了吃,一张脸眼见着丰腴了起来,连亵衣都变得有些紧了。
萧景澄却并不在意,只说:“回府后便叫他们为你赶制一批新衣,从前的不要也罢。”
余嫣再怎么胖,在他眼里还是偏瘦弱。
她本就纤细,抄家入狱后更是一度瘦到脱相。跟了他之后才慢慢养好了身子,但也总是一副风一吹便倒的模样。
萧景澄这些天着人为她进补也是有意为之。一是她刚伤重痊愈自然要补一番,二来也是为了令她更强健一些。
若身子太弱如何承受生养之苦。
向来女子生产都是如在鬼门关走一遭,那些身强体健的尚且要吃不少苦,更何况是余嫣这样细胳膊细腿的。
那生产时犹如将人撕裂般的痛苦,她若不将身子养得好一些,只怕抗不过去。
一个小小的月信便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更何况是生孩子这样的大事。萧景澄一想到此事便颇为头痛。既不想令她受苦,又希望她有一子半女傍身,好歹往后能多一份靠山与底气。
如此这般纠结着,船不日便在京城的码头靠了岸。
萧景澄一早便修书派人送到了京城王府内,所以家中管家早已领着人在码头等了几日。那日见他们的楼船终于靠岸,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萧景澄这趟江南行本就是为了公事前去,回京后自然第一时间便是入宫面圣。
那时午时刚过,他吩咐严循送余嫣回文懿院,自己则跨上马朝皇城方向行去。码头上人来人往,谁都不曾注意到来往的船客中,有一位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子,在目送郕王离开后,一溜烟儿地钻进了人群里,很快消失不见。
此刻京城的一处宅子里,张兴修正在堂屋里来回地走着。他时不时跑到门口张望,生怕错过了什么。
片刻后便听身后一道沉稳的声音喝斥他道:“你这般急躁做什么,别人还什么都未做,你自己便先露了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