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药自然是慢的,余嫣见萧景澄没醒倒也不急,索性坐在他床边盯着他的眉眼打量起来。
多年未见说不好奇是假的,她也想知道这男人过去几年过的怎么样。
但看容颜似乎没怎么变,依旧是那副面如冠玉的模样,都不见有苍老的痕迹。
他这般安静地躺着没了往日的戾气,就像一个长得好看的翩翩佳公子,整日里吟诗作赋仙气飘然的模样。
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是怎么提剑上战场厮杀的,与那些嗜血的匈奴人比起来,他这样的都算文弱公子了。
所以才会让人弄坏了眼睛吗?
余嫣不知心里是高兴还是难受,又或者二者皆无,只这么漫无边际地想了许久,最后竟趴在他的床边不小心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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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余嫣一直到察觉有人碰到了自己的手,这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醒来一看发现自己在萧景澄的屋内便有些紧张,再一看床上的人竟已是醒了过来,便惊得更厉害了。
此时的萧景澄眼睛上没有蒙布,那一双眼睁开的时候与从前并无二致,看不出一点眼盲的样子。
余嫣与他对视的时候,紧张得血直往头顶冲,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连呼吸都几乎停滞了。
倒是萧景澄淡定地坐在床头,原本手覆在了她的手上,这会儿她突然抽了回去引得他皱了皱眉,随即便听他道:“严循?”
余嫣没敢接话,脑海里一片空白,身体不由自主做出了逃跑的反应,蹭地一下站起来。动作太大带倒了椅子,在安静的房内发出一连串的响声。
余嫣被这声音惊得整个人定在那里,如遭雷劈。
萧景澄则愈发皱紧了眉头,提高音量道:“严循!”
严循闻声立马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屋内的情景也是一时语塞。
萧景澄便问道:“屋内还有何人?”
余嫣吓得后背僵直冷汗直流,转身就要走,却听身后萧景澄沉声道:“你站住!”
屋内的气氛一触即发,严循赶紧上前解释道:“公、公子,这位是韩大夫的夫人,是我请来照顾公子的,还是莫要把人吓着为好。”
“夫人?”
“是77zl,公子突发高烧,韩大夫已是来看过了,也开了药方熬了药。我们都是粗人笨手笨脚的,药喂不进公子嘴里,所以韩大夫才叫他夫人过来帮个忙。眼下公子既是醒了,我便让人回去了。”
说罢过来冲着余嫣行了一礼道:“有劳韩夫人了,待我家公子好了后,必定上门道谢。”
余嫣一句话不敢说,连看都不敢看萧景澄一眼,只嗓子间轻轻应了一声,便转身匆匆忙忙走了。
严循见她离开这才长出一口气,一转身看到萧景澄阴沉的脸色,一颗心立马又提了起来。
王爷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他刚才情急之下随口撒的谎破绽颇多,王爷回头细想必定能想通。
于是他赶紧端了药过来道:“王爷还是先喝药吧,待身体好了再说。”
萧景澄冷着一张脸接过那药碗,抬手就给喝了。严循见状露出点笑来。
还是醒着的王爷好,醒着的王爷至少愿意好好喝药。
他看了眼外头还漆黑一片的天色,小声道:“王爷喝了药不若再睡一会儿?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属下就在外头守着,有什么您便叫我?”
萧景澄却不放他走,只淡淡问了句:“那位韩夫人,可是不会说话?”
严循一愣没有立即答话,过了片刻后才喃喃地应了一声:“是是,属下确实没见韩夫人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