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两个待宰的羔羊,如今却一下出现了两座靠山,一众土匪们立在当场,也不知如何是好。
“来啊,去把叶大夫请来。”
寨主夫人发号施令了,几个小的连忙出去请了大夫,又七手八脚的收拾了刑具。
唐晔始终神色晦明地将眼光停留在地上两人间,见雪歌的人就要过去将人扶走了,他当即抬手制止,径直走了过去。
“嫂嫂,这是我看上的人。”
两下里剑拔弩张一番较量,周围小的们也是尽数低下了头,不敢多看。只有画沉被侍女扶起后,一直用受伤的,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唐烨的后背。
虽说他只是二当家的,可寨子里,近年来与大盛朝还有鞑靼方面的交涉。可是全仰仗唐晔的。可以说他撑起了土匪窝的半边天,地位已经不比大当家的扈炎德低多少了。
他与扈炎德十一年兄弟情深,是后者一手提拔起来的左膀右臂。记挂着这一点,雪歌为难地思量了番,又见唐晔对他二人似无恶意,也就不再掺和带着人马离去了。
胳膊被人抓住,使劲一拽,她从地上站起,被拉进了一个坚实温热的怀抱。福桃儿惊讶地回首看了一眼,那星眸里的意味让她觉出不好。也就站稳了,不再抵抗。
“做什么?拿开你的手。”楚山浔从地上挣扎而起,却被两个随从又按回了地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福桃儿第二次被那男人带走,“你带他去哪快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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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这是一处匪寨,不如说是一处军事堡垒更为合适。
从山谷中的刑房到各门门主和长老们所住的山腰,要跨过约莫二刻多的山间路程。行至一半见她垂首不语,唐晔直接挥退了左右侍从。
等人走干净了,他上前招呼了句:“小桃妹子分开这么久了,竟狠心一句话都不与我说吗?”
也不等人回答,当即俯身弯腰,抬手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还放在手里掂了掂,打趣道:“受了什么苦,尽清减成这样了。”
山路两旁苍林修竹,遮蔽了头顶的烈日碧空,实在是风景如画,又没有一丝暑热。这样好的景致,福桃儿窝在他怀里,压下心底的不安,只轻声回了一句:“唐公子如今威风。”
唐晔生的好看,从前被人追杀,重伤躲到她店里时。将戾气和杀意深埋,倒还真能充一充富商子弟的模样。虽然福桃儿也怀疑过他的身份,却从未想过他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
因此这一回再相遇,他身上迥异的气质让她打心底得觉出危险和不安。她本能地没有直接开口叫他放两人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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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雕梁画栋的寝屋,摆件布置完全不比原来楚府的要低。外间花厅的博古架上,玉器珍玩琳琅满目,还有几件颇有外邦风格的琉璃彩壶。
穿过珠帘,唐晔直接将人放在了一个褚黄交织的琉璃美人塌上。
一个书生打扮的大夫进来,略为诊脉问了情况。等确定了福桃儿只有右臂一处剑伤后,他留了伤药就恭敬地告退了。
“来,我替你看看伤处。”唐晔拿着玉瓶靠近,一年不见,眼前人虽说清减许多,倒比从前瞧着添了分姿色。
福桃儿晓得他对自己有些执念,又是这么个境地,因此对他这话,只是眼含戒备地朝塌里缩了缩:“不敢劳烦二当家的,寻个侍女来便好。”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有侍女的?若是不怕二夫人下毒,倒可以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