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就知道蒋氏的意思了,蒋氏受了很大的影响,甚至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归结到她自己的身上。
清辞一点也不好受,她低下头,声音闷闷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保重身体,卫昭还指着您呢。”
说完,清辞就走了。
蒋氏将院门关上,卫昭正从厨房走出,他下意识抬头望一眼,只觉得门边有什么一闪而过,他急忙问道:“有谁来了吗?”
蒋氏摇摇头,接过卫昭手中的碗,“没谁,娘有些累了,开着门有些吵,就去关上了。”
卫昭手里一空,不相信似的,又看了眼关的严实的院门,恹恹低头,“那娘去休息吧。”
蒋氏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屋。
谁也没想到,夜深时,刘秀才会回来。他喝得醉醺醺的,院门已经插上插销,他在外面锤得门哐哐作响。
是蒋氏给他开的门。
蒋氏难掩欣喜,眼里闪着光:“你回来了。”
刘秀才始终低着头,进了院子,后背无力似的抵着墙,嘲讽道:“别假惺惺了,你可巴不得我不回来。”
蒋氏的脸色瞬间暗淡:“他们不信,难道你也不信吗?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你是最清楚的”
刘秀才不说话了,他今晚只是喝了一点酒,头有些晕而已。他推开蒋氏来扶的手,踉跄着往屋里走。
斜眼瞧见立在一侧的卫昭,脸色瞬间就沉下去。
“你是不是偷偷给我下药了?我这几日,总是平白无故地头晕,郎中诊断不出什么,只说我要调整饮食,家里的饭菜都是你做的,想下点什么易如反掌!”
卫昭整个人与黑夜融为一体,眸子更是黑沉沉的,听着刘秀才的话,嘴角翘起了丝弧度,在黑夜中几不可见。
“下药?我怎么敢给你下药,郎中说你身体不好,那自然是你自己的原因。”
刘秀才说几句话的功夫,眼前便是一黑,险些摔倒在地,“你放屁!”
卫昭冷冷道:“你这几日吃的穿的住的,可不在这里。”
刘秀才觉得蹊跷,他的身体一向很好,从来没出过大毛病。可自从卫昭从外面逃回来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直到那日从山坡上摔下去,将他的腿都摔断了,养了好几天,现在还是瘸的。
刘秀才自是不相信卫昭的话,可是他也没有任何的证据,再者说,卫昭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娃娃,他能去哪里找药下?
这么想着,刘秀才就定了定神,只当是喝酒喝多了,头有些眩晕。
“下药的事暂且不提。”刘秀才捏捏眉心,头疼极了。双眼转而瞪视蒋氏:“蒋玉兰,到底是我看差了你,你从始至终都是个不甘寂寞的妇人!”
蒋氏一听这话,明白他听到传言了,眼泪瞬间流下。
“我没有做过,那孟辞,才十五岁,我如今都三十多了,我、我怎么可能与他有染”
然而刘秀才并不听她的解释,只大步进了屋子,在里面翻找了一通,找出一精致的木匣,上面落着锁。
他不顾蒋氏阻拦,狠摔在地上。
木匣瞬间四分五裂,里面的东西滚落在地。
刘秀才捡起一枚精致的玉坠,举起放在蒋氏眼前:“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既然嫁给了我,还留着先前的东西做什么!难道,我比不上那个抛弃你的前夫吗?”
蒋氏眼见着他手中的玉坠有了裂痕,哭得心都碎了:“不是他,这玉坠,是我大儿的”
刘秀才立时哼笑道:“你大儿的?你为你前夫生下两子,怎么嫁给我,便一个也生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