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连忙跑来:“让你慢些慢些不听,如今磕着了!”
清辞仰头,眼里有泪光,她两只手抱着脚,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小声抱怨:“谁知会忽然崴着脚,好碧落,你别说我了,我站不起来,你快扶我起来。”她撑着碧落的胳膊,勉强站起,又道:“千万别让卫昭知道。”
卫昭若是知道了,又会急得什么似的,一点小伤落在他眼里,可了不得。
可院子里那么多双眼睛,还是叫卫昭知道了。
卫昭听到消息后心都快要吓出来了。
他从不知道自己竟然变成如此胆小的人,一听到清辞磕着碰着了,整个心便坠坠得难受。
又满心躁怒,只想将她身边跟着的人都杀个干净才好,怎么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
病才好了,又歪着脚!
卫昭进去时,清辞坐在床上跟碧落说话。
清辞双腿伸直了,碧落在旁往她脚腕上药,捣成汁的草药敷在她的脚腕上。清辞穿着男人的长衫,发髻仍旧高挽在发顶,簪着木簪。她仰着头,冲着碧落笑。
这一幕落在卫昭眼底,扎眼得很。
他停住了脚步,站在外间定定瞧着,好一会儿,胸口被那股气堵着,叫他连喘出的气都带着股酸涩的躁意,他这才往里面走。
他沉着声道:“阿姐。”
两人抬头。
碧落见卫昭来了,将手中的草药放在一旁就出去了。
卫昭坐到碧落坐的位置,拿起草药继续往她脚腕上敷。
他垂着眼一句话也不说,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
清辞知晓他在魏雄手下,魏雄的大儿子魏原因着手下将军之死嫉恨卫昭,两人关系一直不好。
她就问:“怎么了?”
卫昭看她一眼,想起方才的场景,冷了脸:“没怎么。”
“跟魏原呢?他私底下可曾找过你麻烦?”
卫昭皱皱眉。
他来青州几月,从未跟魏原说过半句话,二人迎面碰上,也只是擦肩而过,连眼神交流都不曾有。
旁人都道魏原此人心底宽厚,待人温和。但对卫昭,却实在陌生,只记得对方在对战时一幅恨不得活吞他的模样。
卫昭自然不会说实话:“一切都好,阿姐别操心。”顿了顿,又道:“阿姐你的身体一直不好,就是想事情想的,外面有我,府里的事也交给平安,你不用操心,好好养身体,将身体养好了,做什么想什么,都成。”
清辞闷闷嗯了声。
她的身子骨较之往年,确实不大好了。她也没有什么底气反驳,只得缩缩肩膀。
清辞的脚还被卫昭攥在掌心,药都敷完了,还攥着做什么?她往外抽抽,没抽出来。
她有些疑惑,抬眼看他。
卫昭却将头低下,将她那只歪肿的脚放到了他的腿上。清辞本就半坐在床上,身子往后倚。她的一只脚被他抬起放到腿上后,身子就往下滑了滑。
“你,你松开。”
卫昭没听。他掌心热哄哄的,慢慢落在她肿了的脚腕旁,指腹微微用力,捏着她纤细的脚踝慢慢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