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浇了两桶仍觉得不够,瞥见案几上有一壶茶,当即便拎了过来一口咽下,烈酒如火一般窜着他的喉咙滚入腹中,让他险些喷了出来。
“李姒初,你放酒在这里做什么!”
“你要死!这么大声做什么。”她捏着泛酸的手腕小跑而过,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不是怕被人发现吗,现在还这么大声,是不是有毛病啊你。”
“嗤,你吵什么”“还说,你泡凉水又喝酒的,赶紧给我出来!”
最后再一阵不情不愿与一阵淅淅索索的吵闹声中,白季梓最终还是被小青梅拖了出来,手中被塞了一套干净的衣物,一脚踹进了屏风背后。
“你快些,有什么事说了就走,别影响我睡觉。”
李姒初一边踹人一边晃了晃案几上空荡荡的酒壶,又在心里骂了一句。
这酒是大姊给她带来的,据说是西域的酒,后劲可大,喝一杯能彻底醉倒。但她一向不喜喝酒,于是就一直放在这儿了。若不是白季梓这回误打误撞喝了个底朝天,她都想不起还有这回事。
不过嘛,醉了也好,醉了她就安全了。
只希望这家伙醉后能安静一点,不要吐的满地都是,不然就她一个人,难收拾。
“你给我的这身”少年皱着眉从屏风后饶了出来,此时虽没有烛火相照,但今夜的月色亮的最是好看,亮堂堂的堪比白日,照的他一身胡服英姿勃发,脸上的红晕显而易见。
就还,挺好看的。
“你怎会有男子的衣服,且尺寸与我一般无二。”
“管你屁事。”
“你!”
她能说其实是因为从小到大接触的最多的就是他一个人,于是让宫女拿衣服来的时候也下意识报了白季梓的尺寸吗,她本不应当知道的,但这亲亲抱抱之类的事情做的多了,也就知道了。
不对,他们现在还在冷战之中,她不可以想这些东西。
绣着麒麟纹的腰带紧紧扣在少年强劲有力的腰身上,束的他的身影愈发笔直修长,她收回目光的,轻轻咳了一声。
“行了,你有什么事你就说,等等”少女眼瞳微微一缩,一把上前揪住了他的领口,斥道,“你又喝酒了?”
“不是你方才的那壶”
“不是那个!”这味道她熟,甜甜的,腻腻的,她好久以前随公主出宫的时候喝过,“你竟敢偷偷出宫!”
于他们这些皇子公主伴读而言,若是没有令牌不可随意出宫,而若是想要得到令牌还得提早去礼部进行多方的打点,才勉强能得到一块。因而他们也只是一年才有机会回一次洛阳,平日里不是被困在这深宫中配小殿下们念书写字,就是在马场上随公子哥疾驰翱翔。
这令牌一年发放一次,一次得申请一年,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小白压根就没有申,他如此这般便是视王法于不顾,若是被宫人发现了,那是要掉脑袋的。
李姒初揪着他的领口刚想再仔细嗅上一嗅,便听到门外传来了叩门的声音:
“李娘子,你可睡了么?”
是禁卫军侍卫!
她用力像床榻的方向指了指,猛地将白季梓往室内一推,这才细声细语的回了门外人的话:
“睡了,可有什么事么?”
少女嗓音带着三分娇柔三分造作三分困倦和一份初初醒来的模样,仔细一听还有一些嘶哑,那门外的小侍卫当即便红了脸,一想到方才红豆出来的时候同他说的那些话,红晕便从脖颈处爬到了耳朵根。
不行不行,他在想什么,红豆姑娘可是说了,李姑娘如今是在寻欢作乐,都怪队长太过凶蛮,让他一时半会儿忘了红豆姑娘的话,一心只想着抓小贼。
若是闯进去撞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场面
小侍卫抹了抹鼻子,顶着一张红脸对门内的姑娘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