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九对这位前纨绔而言不算什么,且他今日手气极好,摸了几回都是好牌,一口气赢了对面人三局,乐的龚风差点抱着他脖子往脸上就是一口。
对面人本以为是个毛头小子,还想着要放放水,哪知这几局下来差点将底裤输了个干净,脸色也渐渐臭了起来。
“你出老千!”
男人猛地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绕到白季梓面前猛地揪起他的衣领吼道:“好你个小子,胆敢在你爷爷面前出老千!当老子是瞎么?”
“不是么?”
他嗤笑一声,在男人手腕上轻轻一捏,膝盖猛地一顶将他撞在赌桌上,轻轻松松地摁着他,玩儿似的:“你真不是瞎么?”
男人虽是这附近一带有名的小混混,但也只是个混混罢了,同白季梓这等从小在文熏鞭子下长大的不同,于是只这么轻轻一打,他便卸了力,只能干瞪眼。
周围人见状也乱了起来,赌坊虽鱼龙混杂闹事的也多,但这位哥可是他们这一带出来名的地头蛇,如今老大被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混小子这样欺辱,那能了得?!
几个脸上有疤的青年对视一眼,默默从身后掏出刀,趁着白季梓不备就是这么一捅——
“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雪亮刀光一闪,下一瞬便见那刀刃被少年轻轻巧巧地捏在了指尖,剑眉轻轻一扬,只这么一勾一带,便将刀从他手中夺了过去。
“你——”青年一语未罢,下一瞬便只觉腹中重重一疼,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咚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一时间房中烟雾四起,赌客们也乱成一团,吵什么的都有,趁乱抢银子的有,甚至还有偷偷在桌下放机关等着出老千的。
然而白季梓并不在乎,他是待烟雾散去后随意拍了拍手,他拍拍手,轻啧了一声,转脸问道:
“啧,梁老板,你们就是这样待客的?”
他将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小混混扔到地上,从他手中夺过刀也一齐甩到地上,冷笑。
“你的客人要杀我咧,老梁。”
少年人虽瞧着年纪不大,但眉眼之中已有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杀气,老梁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将那几个蓄意闹事的小混混给干了出去。
也不瞧瞧这位爷是什么身份,那瑞王世子爷的朋友,那身份能低?这也敢惹,指不定回去路上脑袋就掉了。
“小孩子不懂事,小孩子不懂事。”牙垢吾皇的中年人嘻嘻地走上前头,自掏腰包塞了点银子到白季梓手里,笑道,“一点心意,公子看不上也不打紧,就当是小店给公子赔罪了。这样,眼下也快到辰时,小的在这附近设了宴席,不若两位留下,给小的赏赏光可好?”
龚风微微一怔,转脸看向白季梓。
“那也行,唉老梁你这回可不能藏私啊,上回我来找你讨酒你都不许,这回,怎么说,好歹也拿点酒出来给爷爷我陪个罪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白季梓冷哼一声,扯了扯嘴角,也不打漫不经心地接过梁老板手中的银两,咧嘴一笑:“老板如此上道,倒是好说。”
左右是几个杂碎,随便解决几下就完事了。反正他从前在洛阳也没少因为这档子事同那些个人打来着,寻滋闹事很正常的嘛,没什么什么要紧的。
少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再满脸堆着笑的梁老板身上轻轻一拍,笑了:
“既然梁老板盛情难却,白某恭敬不如从命咯。”
所谓的宴席自然不是像宫中的那十里场流水宴,八百十个菜的,也没什么胡人美女相伴,左右不过是一方小小的圆桌,几坛子酒,还有几个涂着厚重脂粉的女人在其中游走罢了。
白季梓默不作声地推开一个企图往他身上粘的女人,随意给她塞了点银两就将人赶了出去。
“怎么,这粉桃可是咱春香楼头牌,小的今儿个是为了给公子赔罪才特意请来的。若是公子不满意,那我”梁老板顿了顿,瞥见那咱饭桌上扭成一团麻花的女人,又瞥见那来一个赶一个满脸写着嫌弃的小公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啊,常有听说这富贵人家有些公子哥便是好男风的,也有在家中养着美貌亵童的情况,这位小公子是世子爷的好友,想来也是那位权贵人家的公子哥,私底下养些郎君玩玩,也正常。
于是他招手对店小二嘀嘀咕咕了几句,刚想塞银子,下一刻便被坐在一旁的世子爷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