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胡金凤看这样,便干脆和谢红妮说,把老二家两口子也都叫来,她多做点,大家一起吃吧。

谢红妮:“那怎么好,娘,人太多了,那点鸡肉够吃不?要不我还是带着满满回去吧,满满小孩子不懂事,他就知道吃肉,其实不吃也没啥。”

胡金凤面无表情:“没事,都是一家人,计较啥。”

谢红妮看看自己婆婆脸色,犹豫了下,还是没说啥。

晚上大家伙都过来吃饭,一家子挺热闹的,胡金凤不但炖了鸡,还蒸了大白馒头,大家吃得满嘴香,不过江春耕一直沉着脸,没怎么笑。

谢红妮有些忐忑,看看自己男人,也不太能吃得下去。

吃完饭后,大家都各自离开,江春耕和谢红妮那一对,脸上还是不太对,冬麦自然看到了。

她不免觉得好笑,小姑子是原罪,别说自己不是亲生的,就是亲生的,估计也容不下。

胡金凤:“你别瞎想,你哥嫂估计是之前就拌嘴了,没啥。”

冬麦:“娘,我知道。”

回去躺到炕上,心里还是乱,不断地想着沈烈,沈烈最后说的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证明,怎么证明?

冬麦觉得,这是一辈子的事,男人年轻时候为了一时的喜欢,说可以不要孩子,谁知道将来呢,反正她觉得不靠谱。

一辈子的事,你能今天就拿出证明吗?

她这么想着,又忍不住反思,她为什么要人家给证明,她其实就是不想嫁,这个需要证明吗?

她翻来覆去的,竟然一直没睡着,半夜才勉强合眼,等到鸡一叫,又醒了。

醒来后,她洗漱了,就过去正屋,结果听到她大哥在,正和她娘说话。

她娘好像是骂了哥哥,意思是太冲动,别管怎么着,那里怀着身子,你犯不着。

江春耕却说:“娘,你不知道,这都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开始想着她怀上了,不想理她,让着,可这一天天的,这还没完没了,她说不要这孩子了,要流产,我说随你,爱要不要,实在不行不要了。”

胡金凤一下子急了:“作孽,你哪能那么说!”

江春耕冷笑:“她就说说,吓唬我,想制住我,可我哪里对不起她了?我问心无愧!”

胡金凤叹了口气:“你好好解释下,和她说,回头我也和她聊聊。”

江春耕:“娘,可得了吧,她听不进去,她也不知道听人家谁说的,说当时咱家想过让冬麦当童养媳的事,她过不去这个坎了。”

胡金凤:“那今晚上我和她说吧,你可千万别气她,她再怎么着,现在也是有身子的人,你这个人又没轻没重的,万一有个啥呢!”

江春耕头疼:“娘,我心里有谱,就是再浑,也不可能和她动手啊!我就是当时恼,说了两两句,她就要死要活的了。”

再往下,冬麦便没听,装不知道,悄没声地回去了。

她心里乱糟糟的,过去吃饭的时候,她哥已经走了,她爹娘当做没事一样,和她聊这次的买卖,让她好好干,别让人家失望。

冬麦没睡好,其实有些疲惫,不过还是打起精神了,笑着哄了爹娘开心,之后骑车子过去路家村,过去后,路奎豪和另外两个同村干事的,就说过去公社里集市采买肉和菜。

那都是已经说好了价格的,就剩下去提货了。

到了提货的地方,冬麦一看就有些皱眉,她家里老本行就是做鱼汤面,最擅长看鱼,挑选鲫鱼的时候,要那种扁平身带着白的,这种肉最嫩了,做好了捏着骨一提,里面的肉就脱下来了,而现在卖鱼的供给的这些鱼,有些布了黑脊,这种鱼算是鱼中的喇子,做起来肯定不好吃。

路奎豪知道冬麦做菜厉害,来的时候也被自己哥哥叮嘱过,说是凡事要听冬麦的,他见冬麦皱眉:“怎么,不行?”

冬麦便问:“还有别的鱼吗?这个我们不要,让我们挑挑别的。”

卖鱼的是一个大胡子,他嚷嚷着说:“这都是最好的了,新鲜的,多好的鱼啊,你看,活蹦乱跳,你小姑娘不懂别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