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是想起来,便说起那天孙红霞的话。
沈烈听了,仔细回想了一番:“其实这事是挺奇怪,我一直以为她是听人说了那六十块钱的事,才死活要离婚,现在想想,也可能是有别的缘由。”
冬麦:“那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她怎么就认定,你肯定得受穷,谁也没规定谁一辈子就得穷吧?”
沈烈眉眼间泛起不屑:“没准过门前算了一卦?”
冬麦:“不至于吧,我听她倒是挺有把握的,不像是因为算命先生的话。”
沈烈越发皱眉。
毕竟当时孙红霞在他面前装得还是很有样子的,他也能感觉到,她确实是真心想嫁给自己,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掉这种坑里了。
后来,是什么让她改变了主意?
对于一个农村姑娘来说,嫁人了,新婚当天突然闹着离婚,这得是多大勇气?
没有什么一定的把握,不可能做出这么耸人听闻的事。
只是沈烈左思右想,他并不觉得当时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或者说当时遇到什么人,能让孙红霞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那天迎亲过程中,唯一的异常也就是牛车在路上遇到一个坑,颠了一下,牛车上的新媳妇和送亲的差点被摔倒,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吧?
冬麦见沈烈这样,便道:“不知道就算了,反正这都过去了。”
让沈烈去回想并描述他和孙红霞结婚的场景,她想想还挺不舒服的,必须承认,自己小心眼,在沈烈的问题上,万年小心眼。
沈烈颔首:“嗯,不想了,反正这样也挺好。”
他还得谢谢她,不然哪有现在他和冬麦的夫妻。
两个人正说着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响起小轿车的声音。
因为之前冯三的事,终究让人不放心,沈烈和冬麦便出去看看。
小轿车的灯照得人晃眼睛,灯灭了,车停了,对方下车后,却是文质彬彬的,穿着中山装。
冬麦一眼看到就认出来了,这不是那天差点撞到两个孩子的中山装吗?
中山装看到冬麦,也是意外,冲她礼貌地点了点头,这时候彭天铭也出来了。
说话间,这才知道,原来这人叫苏闻州,是彭天铭的表哥,他知道冯三要来找彭天铭麻烦,这才过来看看,不放心,怕出事,不过看彭天铭这里人不少,吃不了亏,这才放心。
一时彭天铭把苏闻州请进屋去了,冬麦和沈烈也回去房中准备休息。
冬麦随口和沈烈提起:“我见过这位苏同志,就是那天他的小轿车差点撞到两个小孩。”
沈烈:“原来是他。”
冬麦:“你知道他?”
沈烈:“我不认识人家,不过听说过,他家老爷子以前级别挺高的,不过早些年没了,他现在在陵城领导班子里,挺有前途的。”
冬麦惊讶:“原来是这样。”
沈烈:“这位苏闻州同志是彭姐的表哥,两个人的娘是亲姐妹。”
冬麦听着,也就放心了:“那她确实是不怕什么冯三。”
苏闻州随着彭天铭过去了她房中,他自然注意到了她脸上的巴掌印:“他打你了?”
彭天铭醉酒过后,头疼欲裂:“是,不过我也打了,放心,没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