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江春耕自然是一直守在医院,可是经历了这场变故的谢红妮恨死了江春耕,一看到他就让他滚。

她用最恶毒的语言来骂江春耕,说如果不是江春耕,她就不会喝农药,说那天就是想着喝农药的事才不小心摔了,说都是江春耕害的。

之后又骂胡金凤,说如果不是你拦着不让我去地里,我也不会出事。

江春耕不敢进病房,一进去谢红妮就情绪激动,只能外面守着。

胡金凤被骂得狗血淋头,可不敢说什么,少不得忍着。

谢红妮那天骂累了,突然又开始骂冬麦,说冬麦勾搭江春耕,勾搭得江春耕不碰自己,还说你们全家没好东西,兄妹通奸,胡金凤当时脸色就变了,捂住了她的嘴,问她胡说什么。

冯金月当时也在场,就哭着劝,说嫂子你瞎说啥呢,这有人家冬麦啥事啊!

谢红妮还是骂,气得胡金凤把吃饭的碗给摔了,最后指着谢红妮的鼻子说:“你和江春耕闹别扭,是你们的事,你闹着要喝农药,我也劝了江春耕,也让他给你赔礼道歉了,作为一个婆婆,该做的我做了,不该做的我也做了,我不让你去地里,也是想让你歇着,谁想到竟然出这种事呢!这就是一个寸劲儿,赶巧了,这个孩子和咱家没缘分,你去地里说不定也会遇到啥事儿呢!你心里不好受,你遭了罪,我能理解,所以我当老妈子伺候你,你打人骂人,我不说啥,但是你现在给冬麦泼脏水,你怎么说得出口?冬麦是我亲生闺女,你这么怀疑她,我恨极了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媳妇,江春耕不和你离婚,那我和他断绝母子关系!”

冯金月也哭着劝说:“大嫂,你大出血,差点没命,是人家沈烈给你献血啊,咱家没去过医院,也没查过血,谁知道谁啥血型,只有人家沈烈知道,人家给你献血,之后交钱,是冬麦拿才从银行取出来的钱给垫上的,这个花不少钱,咱们哪那么多现金!人家冬麦和沈烈日子过得好好的,结婚后统共回娘家就那么几次,你说你怀疑这个,你何必呢!”

谢红妮被这么一说,咬着牙,之后终于憋出一句:“那怪谁呢,我孩子没了,那怪谁呢!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总不能怪我自己吧!”

一时房间里就没人说话了,只有低低的哭声。

怪谁呢?

谢红妮出了这事,她觉得应该怪一个人,肯定不能怪自己,她需要找出一个人来恨,这样心里才舒坦。

胡金凤叹了口气,把冯金月先叫出来:“你先回去吧,你怀着身子,别总是哭,这样对身子不好,咱家你大嫂才出了事,你可不能再出事。这两天大家都没心思,还是得你累心照顾着满满,好在满满大了,也不用太费心了。”

冯金月擦眼泪:“娘,我知道,照顾满满这都没啥,他都听话的。”

说着,她又劝:“娘你也别生大嫂的气,她出了这事,心里难受,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无非就是怪怨一番让自己心里好受。”

胡金凤却长长叹了口气:“我之前不明白,你大哥和你大嫂到底咋啦,因为什么闹别扭,现在我才想明白。”

敢情这件事,一直没过去啊。

也可能当时没当回事,后来就成了刺,也可能是怀着身子胡思乱想,就这么成了病,谁知道呢。

也怪不得怎么逼问春耕,他也不说,他媳妇总是疑心这种事,他也不好和自己老娘提啊!

冯金月想起刚才谢红妮说的,也是无奈:“谁想到呢,大嫂就是耳根子太软,不知道听了说了什么就当真!她说这话,不说别的,就说沈烈,人家欠了她啊!”

胡金凤:“怀着身孕,可能就容易钻牛角尖,再说你大嫂本来就是容易瞎想的人,这也是没办法。”

不过心里却想着,回头怎么着也得和老二说说,让他可千万别和媳妇闹别扭,她家真是再没法出事了。

冯金月不知道说啥了,叹了口气。

胡金凤:“你大嫂怎么说的,你可千万别往外传,我听冬麦的意思,其实人家沈烈还说帮扶着你哥,让你哥跟着一起做生意,这都是好心,你说你大嫂这么疑心别人,让这亲戚怎么处,这买卖怎么做?传出去,没有的事,也白白生了尴尬。”

冯金月赶紧点头:“娘,这事肯定不能往外说,这哪能说呢,我心里明白!”

胡金凤这才放心,就说让冯金月先回家,她回去继续照顾谢红妮,可谁知道,这个时候谢红妮的娘家人来了。

其实之前已经让人送信去了,可谁知道娘家一直没见人,今天来了。

来了后,是谢红妮她娘,一个兄弟,族里两个堂兄弟,还有村里估计能主事的两个媳妇。

谢红妮她娘看到胡金凤,首先就没好气了:“我闺女呢,人呢?”

胡金凤赶紧和人打招呼:“在屋里呢。”

谢红妮她娘挖苦说:“你们在这里说闲话,让我闺女一个人在屋里?这叫什么人家!”

说着就带了人,浩浩荡荡地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