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二婶,这是什么?你家什么时候养羊了?”
王秀菊一看这个傻眼了,她没注意,她真没注意,她忙说:“我,我可能是穿着这双鞋子是隔壁如意家,她家不是养羊了吗?”
沈烈却轻轻地捻着那根羊毛:“不要小看这根小小的羊毛,羊毛的测定是一个很科学的过程,每一根羊毛的细度都有很大的差异,从最细直径7u到最粗直径240u,同时我们看羊毛,专业一点的还会看卷曲度,也叫做毛波。”
他拿着那根羊毛,给大家看:“也就是羊毛沿长度方向出现的这种自然的,呈现周期性的卷曲,每一根羊毛的卷曲度都是有差异的,不同品种的羊,不同时期的羊毛也都有不同,比如光卷曲就有弱卷曲的粗毛,正常全曲的细毛,以及强卷曲的腹毛。”
说完这个,他望着王秀菊:“二婶,你还觉得,这根羊毛是隔壁秀红家羊身上的毛吗?”
王秀菊都听傻眼了,不就是一根羊毛吗,至于吗?一根羊毛说出这么多道道来!这还是人吗?
周围人也都听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心想怪不得人家发财,人家张口就这么多道道,要你你行吗,所以人家挣钱发财!
偏偏隔壁如意人家就在旁边看着,听到这个,连忙说:“不一样,不一样,那毛绝对不是我家羊的毛,我家羊掉下的毛短,而且是纯白的,这肯定不是我家的!”
当事人这么一澄清,大家脸上就精彩了,都好笑地看着王秀菊。
王秀菊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她脑子里就跟打了结一样,她已经不知道该说啥了。
反倒是旁边的林荣棠上前,淡淡地道:“就算这根羊毛是你家的,那又怎么样,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故意使坏?刚才我娘来丢鞋子,你们看到了,拦住我娘,这个时候故意给我娘鞋子上放你们的羊毛也有可能,凭什么不是你们污蔑陷害我们?”
王秀菊一听,顿时得了理:“对,就是你们陷害我们,本来我家这鞋子挺好的,根本没毛,是你们给我放上的,你们这是想污蔑我冤枉我,你们欺负我一个老妈子!”
周围人听了这话,简直是要气死了,这人是不要脸吗,明摆着的事,竟然还在这里狡辩,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耍赖的人!
不过她非赖着,好像确实没证据,大家都不由看向沈烈,想着沈烈有什么法子治治她。
村支书也是皱眉,心想这么泼,怪不得连王书记都被她气到了。
沈烈却对旁边的村支书道:“既然二婶这么说,叔,那我们过去她家里看看,她放鞋子的地方,看看有什么线索。”
村支书:“好!”
王秀菊连忙拦住:“你们凭什么看?”
村支书冷笑一声:“就凭你大中午没事跑来扔鞋!这是个正常人该做的事吗,这就是心虚!这也是我们脾气好,派出所来了,早把你拿镣铐给拷起来了!”
林荣棠看了,皱眉,想拦,不过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拦也拦不住。
大家一窝蜂地往王秀菊家去,去了后,也不管别的,进门就去找,村支书一马当前,很快看到了炕边的位置,之后指着那里道:“看,这里有几根羊毛!”
早有人拥簇着捡起来递给沈烈,一对比,简直是一样的花色一样的弯曲度一样的粗细,根本就是一种毛!
大家得意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快把偷了人家的毛给交出来!”
王秀菊看到这个,脸上也是惨白惨白的,她喃喃地说:“我,我哪知道,这双鞋也不是我穿的。”
沈烈却道:“二婶,你是把这双鞋套在你的小脚外面是吧?这样子穿挺难受的,也怪不得你偷我们羊毛的时候,走路都不太利索。”
他这句话,简直仿佛亲眼看看到一样,只听得王秀菊整个身子都软了。
事情到了这里,林荣棠也无奈了,他扶住了王秀菊,叹了口气:“娘,你真得去人家家拿东西了?”
王秀菊嘴唇哆嗦,站都要站不住,儿子这么一扶她,她突然委屈起来:“我是去了,可,可我没偷他家东西啊,我哪知道他家怎么丢了羊毛,我根本没偷!”
旁边的林宝党一直阴着脸,听到这个,突然厉声呵斥道:“你去了,你真得去了?人家家里的脚印就是你的?”
王秀菊又委屈又憋屈,跺脚:“是,我去了,我去了,我想偷,可我真得没偷成!”
沈烈轻笑了声:“二婶,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既然你承认去了,那就是你偷的了,不然还能有谁,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是你偷的。”
村支书一步上前:“你赶紧承认,你不承认,我现在就把你扭送到派出所,让人家来审你!到时候你留下案底,你儿子,你男人,全都跟着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