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些梦,多年之后的今天回忆起来,真得已经淡到只剩下淡淡的甜蜜感,但是她竟然莫名期待起来了。
苏闻州见此,也有些心急了。
他母亲早逝,对于姑姑,其实多少有些对待母亲的心态,他也知道姑姑的伤心,这些年,一直没结婚。
如果冬麦是姑姑的女儿,姑姑该多高兴。
当即他干脆让司机开着车,一路将他们送过去东郭村,他也想去见见冬麦的养父母,把事情搞清楚。
当小轿车开到了东郭村的时候,自然引起不少人注意,苏闻州突然意识到自己唐突了,苦笑了声:“过来拜见伯父母,应该带点礼品。”
只是一路匆忙赶过来,哪里想起来这茬。
冬麦忙道:“不用,真得不用,我父母都是很通情达理的人。”
苏闻州听着这话,没说什么,只是笑了声。
看得出,江家养父母对冬麦很好,冬麦下意识里就是认为那就是她父母。
当下大家走过去冬麦家中,其实这个时候冬麦很有些忐忑,她不知道怎么和自己父母开口,告诉他们说,我想知道我亲生父母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盼着是,还是盼着不是。
到了家里后,江春耕正坐在院子里做煤球,乡下人用煤球烧炉子,但是一般不舍得买,都是直接用模子来做,这样省钱。
眼看着天冷了,到了做煤球的时候了。
江春耕看到苏闻州,挑眉,之后明白了。
冬麦抿唇:“哥,爹和娘呢?”
江春耕:“娘在屋里,你过去和娘提提吧。”
冬麦有些羞愧,也有些说不出来的难过,她点头,先进屋了,沈烈苏闻州便站在院子里,和江春耕说话。
江春耕和苏闻州打了招呼后,就继续做煤球了,用脱煤球的模子,狠狠地一戳就是一个煤球,做好的煤球是湿的,晾在那里,晒几天干了就能用了。
苏闻州打量着江家的院子,并不大,但是收拾得整齐,角落里还有小孩子用过的小车,看上去年代久远,也许曾经冬麦用过?
他心里便有些感慨,也有些好奇,和姑姑像极了的冬麦,小时候应该过得很好吧,毕竟父母哥哥都对她疼爱有加。
而胡金凤正忙活针线,看到冬麦进来,也是诧异,忙起身:“你咋这时候来了,是有啥事?我听春耕提了陵城的事,真是造孽啊,那些人也太欺负人了!”
冬麦忙道:“娘,没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闹起来,王书记也放话了,我估计他们也不敢怎么样我们,反正都过去了。”“
胡金凤感慨:“咱就是平头老百姓,没权没势没背景的,就盼着平稳过日子,可千万别出事。”
冬麦自然是同意,又安慰了她娘两句。
胡金凤却想起来什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有什么事?”
冬麦犹豫了下,道:“娘,沈烈跟着我回来的,是人家苏闻州同志送我回来的。”
胡金凤一听这话:“你哥提起他了,人家帮了你们大忙,怎么人家突然送你回来?人家人呢,赶紧让人家进屋坐坐啊!”
冬麦望着她娘,深吸口气,终于道:“娘,苏同志说起一个事,说我和她姑姑长得像。”
胡金凤惊讶:“啥?”
冬麦便提了苏闻州,提了苏闻州怀疑自己是他姑姑的女儿,最后有些艰涩地道:“娘,其实这件事,我本来不想提,我不想认什么亲生的爹娘,这么多年没见过,也没什么意思,不过今天,我看着肚子里孩子的照片,我心里就有点活动了,说不上来的感觉——”
说到这里,眼睛便有些湿润了:“他们人挺好的,这么拖着,心里也不是滋味,就想着,干脆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