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松山村的人又笑话了一番,其实王彩云婆家条件不错,好好的一门亲事就这么给黄了。
王彩云爹娘丢人现眼的,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王彩云娘一个劲地哭,王彩云爹气得跺脚:“让她在监狱里蹲着,别出来了,我没这种闺女!”
而林荣棠也是焦头烂额,现在王彩云被抓进了,很可能就把自己给招供出来,如果把自己招供出来,到时候抓了自己,那就麻烦大了。
王秀菊却是不着急:“怕啥啊,不就这点子屁事吗?你干啥了,你就给了王彩云一条裙子,王彩云自己想去勾搭沈烈,关我们什么事!就算招供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天了写个什么检查,咱怕这个吗?”
林荣棠无奈地看了一眼她娘:“娘,你不懂,现在形势真得和之前不一样,现在严打,随便一个啥事可能就判好几年,而且听说现在还有公判大会,挂牌游街,到时候丢人丢大了,可能首都那里我大哥也得受影响,以后咱家人档案都不清白了!”
王秀菊顿时被唬住了:“啥公判大会?挂牌游街?这,这都是啥时候的事,咋可能有这个?”
林荣棠一言难尽。
他就是因为知道现在形势严峻,所以才使出这个法子,到时候沈烈沾上流氓罪,这辈子就完了,甚至可能枪毙坐牢,他才听说隔壁县有这种例子,可谁知道却把自己给栽进去了!
当下林荣棠把这事一五一十地解释给他娘,说明白现在的情况:“娘,现在不能拖了,王彩云那小贱人,她被抓进去后,人家一吓唬,她肯定啥都说,到时候把咱们家也招供出来,我们母子俩就全都完了!我在背后出的主意,你跑过去捉奸,你肯定跑不掉!”
王秀菊慌了:“那,那怎么办!”
林荣棠:“现在只能是赶紧过去一趟城里,让我二哥想想办法,再求求我二嫂,看看能有什么主意。”
王秀菊有些犯愁:“可现在你二嫂正生咱气呢,她肯定不帮!”
她没好说的时候,因为上次林荣棠进监狱的事,她把两个儿子媳妇都骗回来,两个儿媳妇都生气,老大估计要闹离婚,老二那里还不知道怎么着,她也不敢细问。
林荣棠看这情况,一咬牙,道:“娘,让我爹去吧,二嫂现在对你有意见,你去了她反而恼,我爹平时不怎么说话,难得张口,我二嫂还算敬重他,也许二嫂会看爹的面子。”
林老头子听着这些话,气得都差点喘不过气来,当场就不想去,可是王秀菊在那里一番嚷嚷哭诉,说你想连累咱们荣辉荣阳吗,你以为现在是一个人的事吗?
林老头子这么一想,痛心疾首,没办法,只好勉强打起精神,过去陵城了。
林荣棠看着自己爹过去了陵城,这才稍微放心,当下回去自己家里,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了孙红霞。
孙红霞烫着头发,穿着一身陵城买的裙子,正要出门,和他走个正对面。
孙红霞看到他,开始还有些不自在,不过很快就绷起脸:“我出去走走。”
林荣棠眯起眼睛,勾唇冷笑一声:“孙红霞,你已经怀上了,别整天给我犯贱,看看王彩云,她可是被抓走了,人家说是女流氓罪。”
孙红霞看他一眼:“怎么,你也想告我,让我得一个女流氓罪?”
林荣棠:“我就是警告你,别整这些有的没的,收着点。”
孙红霞噗嗤一声笑了:“什么叫有的没的,瞧你说的真难听。”
她其实是有些无所顾忌了,那一批羊绒,她已经让刘铁柱悄悄地运走,便宜倒卖给别人了,虽然价格便宜,但竟然也卖了七八千块钱。
七八千,对于做买卖的人来说不算多,但是对于普通农民,那已经是一笔不小的钱了,足以让后半辈子过上好日子。
而刘铁柱这个男人,现在对她可是言听计从。
孙红霞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了,肚子大了,男人有了,七八千块也有了,就算和林荣棠闹掰了,名声差了又怎么样,她也可以学冬麦,去公社开一个小店铺,到时候和刘铁柱好好过日子,不比跟着林荣棠这个阉人强?
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咱家的情况,我也知道,其实荣棠哪,我是劝你,这个事你也不用急,你是不是应该和娘说说,怎么着也别把你给招供出来,反正这件事出头的是你娘,真有个什么,让她去顶罪就是了。”
林荣棠幽深的眸子凉凉地望着她,冷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也难得你还能帮我出谋划策,让我娘蹲监狱去?”
孙红霞一听,也笑了:“你娘和我有啥关系,除了天天吵架,她对我没任何好,她怎么样,关我屁事,但你是我丈夫,我还是盼着你好的。”
林荣棠眼神难以言喻:“我娘天天鞍前马后地伺候你,给你当老妈子伺候你,原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用得着就用,用不着一脚踹开。”
孙红霞听着这话,嘲讽地笑出声:“她伺候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她的亲孙子,我可不欠她的,再说了——”
孙红霞觑着林荣棠:“你当我不知道,这件事都是你从后面撺掇的,你自己躲后面出馊主意,让你娘在前面冲,当时大家都笑话你娘的时候,你这个孝子咋不冲过去说和我娘没关系?可你没,要说自私,我在你跟前差得远,眼下,你就赶紧让你娘给你顶罪了,事情不就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