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张符你收着。本王走后秘不发丧,护送世子回边关。”武成王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淡声吩咐着。他面容平静丝毫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甚至还有一丝丝的解脱和喜悦。
章诚双眸猩红死死的跪在榻前双手颤抖的硬是接不住那虎符,“主子,您,您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你不是最在乎世子吗。你抛下世子走了,她会永远怪你的。再说,再说元阊说了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找到谷王,只要找到他就会好的……”
往日战场上铁骨铮铮的汉子罕见的哭的满面都是泪水。
“她不会的。她最端庄贤淑……”他嘴角微勾,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满是星星点点,声音也不自觉的变得温柔了些。
人之将死,平日里不敢惦念不敢想的东西都一股恼的涌上心头,竟是都是想念和甜蜜。
“这兵符太重属下守不住的。元阊已经飞鸽传书去寻了,一定等寻到的,一定可以的。”章诚口中喃喃的道着。
“你不必这般紧张。本王的身子自己清楚还是可以挺一个月的。我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你只需护住卿彦便好。”
武成王看着他悲痛的样子忽而想起了一些往事,脸上不自觉的也带了些许的笑意,“你当年打先锋时也说了不行的。”
他这般说章诚的眸子却是更加的猩红了,但也知他心意已定只能接下。
“父王既是身子不好,那便好生的休养。药王谷一月路程便到,今晚便启程。”卫卿彦话音刚落便到了榻旁。桃花眸担忧而郑重的直直的盯着他丝毫没有退让。
“又未穿外衫。”武成王移开了视线看了看他轻薄的内衫和微乱的发髻皱眉道着。
“章叔准备马车,连夜启程。”卫卿彦也转了视线,淡漠的命令着。
章诚忙应了声转身便急匆匆的出去了。世子不在他不敢违了王爷的令,现在世子到了那就好办了。
“我这病就算是找到了药王也不会有结果。现在外面都是皇宫眼线,连夜启程你可知有甚后果。”武成王皱着眉道。
“父王知道是什么后果,为什么还要进宫?”卫卿彦看着榻上他虚弱的身躯,不自觉的和记忆中高大挺拔如山的身影重合,桃花眼微闪又猩红了些许。
为什么?当今最是多疑,既是做了戏便要做了全套的。武成王一想到武乡侯世子死的离奇还有卿彦骨血中那邪物便心有余悸……
“父王是如此,我也是如此。药王谷是个好地方,适合休养。”他温声道着,孱弱的身子跪到了榻旁恭敬的拜了几拜。
房中沉静,额头和地板轻轻的撞击声似是一直在敲打他的心。良久武成王方眼眶微红的看着他道:“卿彦长大了。好,为父听着。只是你需知万事都要首先顾忌自己……”
谆谆叮嘱涌进脑中,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保重。
房中气氛压抑沉重,卫卿彦出来的时候天色已近正午。武成王将人脉和兵符都给了他,一时之间需要接手的东西极多。
他回到听雪堂直忙到天色微暗才来的上喘口气。
“世子,那女子要见王爷。”章诚从外面进来回着话。他准备了一下午东西,就等着夜深了启程。谁知那昨日进府的新姨娘派了人来要见王爷。
这府外都是宫中眼线,若是不去怕是又得生事端。启程在即可不能再有任何差错了。章诚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来寻了卫卿彦。
卫卿彦反应了一瞬才知他口中的女子是谁。那日情况紧急,他也未顾的上男女之别将她拉近了竹林。谁知最后竟是发展到这个地步。
“说了什么事?”卫卿彦淡声问道。
“只提了竹林。”章诚想了想恭声回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