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找奴才可是有事?”章管事行了一礼恭声问。
郁欢忙还了一礼,拿起旁边的锦盒递给了他,“之前管事帮着我寻回了嫁妆。只这段时日忙的很这份恩情没来得及还。我听旁人说管事最喜收集碗碟。我是个粗人,这套碗碟在我手中就是个用膳的家伙式,埋没了它。送于管事正好。”
“姨娘太客气了。奴才收集的碗碟不过是些小玩意。只姨娘这碗碟太贵重了。奴才当不得。讨嫁妆的事奴才只是听了王爷的令跑了个腿罢了。”章越忙推辞道。
这碗碟若是他没记错那应是嫁妆单子里写的。那一套上好翡翠的碗碟怎么也得几千两银子,主要是有价无市。
他讨嫁妆本就是奉王爷的命令,若是旁的小东西也就罢了,这般重的确实不合适。
“讨嫁妆的事是王爷下的命令不假,只这里面也有管事尽力帮助的缘故。我自进了王府大大小小的事都在麻烦管事。管事不收才真的是让我心中不舒坦。”郁欢诚心的道着,亲自倒了杯茶放到他旁边。
“说来,我还真有件事求管事帮助。管事也知前些日子我从账中支了几千两银子就是为了给母亲治病。只,我娘那病现在不过是拖时日。寻遍了江南名医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郁欢说着眼中的眼泪哗哗的便落了下来,那双眸子也慢慢的红了起来。
“姨娘放宽心,夫人吉人天相定是不会有甚大事的。”章管事见她这般也不由得想起当年自己的老娘了,劝出的话也带着多半的真心。
“近日我听丫鬟说济华大师回了云隐寺。不满管事,我确实心动。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娘半辈子都是为了我活着。若是能换了阿娘晚年安康,我就算是一命换一命都是值了。我死后定是去下面给先王磕头认错。”
郁欢眼眶通红,脑海中满是之前阿娘病在床榻之间的虚弱模样。那眼泪像是不要钱一般的直往外冒。
章越眼眸微转,现在才知了郁姨娘本意。虽是别有打算,但也是迫不得已。
旁人只道他喜收集碗碟,只是众人只知道结果,却不知成因。
他小时候家穷,又长年征战饥荒。一家人只能讨饭为生,只碗碟珍贵一家几口人只能用一个破了半边的碗。
后来逃荒那半边的碗也被抢了,再后来他有钱了便时常收集些碗筷碟子,就怕没吃饭的家伙。
只是发达了母亲早就没了。重病没钱诊治早早的便死在逃荒的路上了……
“姨娘为先王祈福是好事无须遮掩。奴才下去便让人准备车马护送姨娘去云隐寺。只这碗碟便不必了。姨娘纯孝,手中近来缺银子,这碗碟还能抵几个银钱。”章管事起身恭敬的拜了拜便退了下去。
郁欢眼眶红红,看着桌上的锦盒记下了这个人情。
章管事办事效率快的很,半个时辰便有人来请了。
郁欢换下了身上的孝衣。她衣橱中衣服不少,只这素色的便不多了。只简单的换了之前穿的那身玉白色锦衣。
郁欢是妾室,走不得正门只能从侧门出去。刚出了门便见一群护卫井然有序的站在马车旁。那马车宽敞的很,贵重中透着低调,上面挂着的是武成王府车牌。
就这架势便不是她这个身份能用得上的。郁欢心里更加感激那章管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身体不舒服,家里事情又多。所以更得不及时。非常的抱歉。小可爱们如果喜欢可以先养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