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了礼,太子妃请萧惋到房内坐着。
“听说太子殿下生病了。”萧惋坐下后,言语关切。
太子妃叹了口气,“唉,殿下前几日着了凉,有些咳嗽,没当回事,结果这几日愈发严重,才按照太医说的好好休养。”
“我幼时,太子殿下就常常和皇上一起探讨国事,有时皇上都歇息了,东宫的灯还亮着,太子殿下忧国忧民,是百姓的福气,可是也要顾着些自己的身子才是。”
“是啊,我也常常劝他,可是如今皇上将大部分折子都交给殿下,殿下每日都要操劳到深夜,身子越发熬不住。”太子妃语气尽显担忧。
两人正聊着,乳母抱着小皇孙进来,“太子妃,小殿下一直啼哭不止,许是想母亲了。”
太子妃一听到儿子的哭声,立刻将儿子抱在了怀里,果然,到了太子妃怀里之后,小皇孙登时便不哭了。
“母子连心,果然不假。”萧惋走过去,用食指摸了摸小孩子的脸蛋儿。
“这孩子哭起来,谁哄都不行,一旦我抱着就不哭了,活活一个磨人精。”太子妃笑看着儿子,眼中满是爱意。
突然,一个宫女进来,语气急切,“太子妃,太子又咳血了。”
“什么!”太子妃表情一变,将儿子交给乳母,急急去看望太子。
萧惋心中担忧,紧随其后,也想去看望,却被那宫女拦住,“长安郡主留步,太子近日药石不断,恐怕不适合探望。”
萧惋无法,只得留下。
离开母亲的怀抱,小皇孙又开始啼哭,乳母焦头烂额,她也奶过几个孩子,经验不少,还没见过这么难哄的孩子,若是小皇孙哭坏了嗓子,她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我来试试。”萧惋走到乳母身旁,接过孩子。
她并没有抱过小孩子,只是听他哭得厉害,心里也着急,学着乳母的样子把孩子抱在怀里哄。
刚接过来的瞬间,小皇孙的哭声止了一瞬,但是等萧惋抱实了,大概是感觉出来了换的人不对,小皇孙又开始哭。
“还是让奴婢来吧。”乳母复又接过孩子,把孩子抱下去,想用玩具哄哄。
萧惋坐这等太子妃回来,等了半个时辰,日头西斜,太子妃还没回来。
叫了个宫女来,萧惋对她说:“我先回去了,这些补品是给太子殿下的,帮我和太子妃说一声。”
宫女应声,萧惋便自行回府。
回到府上,见温顾在家,萧惋问:“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今日没什么事,下了朝就回来了,太子怎么样?”
“没看见人,和太子妃说了会儿话。”萧惋喝了口茶水,“太子妃既要照顾太子,又要照顾小皇孙,人憔悴了不少,我听宫女说,太子咳血了,可见太子这病来势汹汹,很是严重。”
温顾见萧惋喝水喝得急,又给她倒了一杯,“皇上不费一兵一卒就得了北羌十座城池,心情大好,最近日日笙歌,早朝时精神不济,太子劝不住父亲收心,便一人把国事都担了下来,累坏了身子。”
当今皇上空有抱负,却无足够的才能和毅力,又沉迷享乐听不进劝,太子和一些忠心的大臣们对此很是头疼。
“那可有人进谏?”萧惋问,接着将茶水喝得一干二净。
“丞相倒是说了两次,但是皇上依旧如此。”
“那你可有进谏?”
温顾瞧了一眼萧惋,手指尖轻轻敲了两下桌面,“没有。”
“皇上不顾国事,你身为臣子,理应劝谏皇上励精图治,为何冷眼旁观?”萧惋简单地认为,皇上有没做好的地方,臣子就该指出,若是文武百官就这么看着皇上整日声色犬马,那国家怎么办?
温顾啧了一声,“夫人这是在教我为官之道?”
“我说的不对吗?”萧惋看着温顾,眼里满是真诚。
温顾和萧惋对视片刻,忽然一笑,“好歹也是在宫里长大的,太后怎么把你养成这么个天真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