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皇后的面,萧惋心下更加难过。
短短几月功夫,皇后看着竟像是苍老了十岁。
“惋惋来了。”皇后命宫女扶她坐起来。
“给皇后娘娘请安。”萧惋行过礼,忙让皇后躺着,“娘娘不必起身,养好身体才是。”
“上了年纪了,动不动就生病。”皇后娘娘挤出一丝笑,声音有气无力。
“娘娘今日的气色瞧着比昨日好多了。”嬷嬷在一旁说。
“嗯,惋惋来看本宫,本宫心中高兴。”皇后朝萧惋伸出手,萧惋坐到床边握住。
萧惋和元阳公主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又好,皇后见了萧惋,总是忍不住想念元阳。
“也不知元阳一个人在北羌怎么样了,她刚做了母亲,身边的人有没有好好照顾她?”皇后想起女儿,眼角微湿。
萧惋握着皇后的手,只觉得皇后瘦了不少,想出言安慰,发现自己也满心悲怆,说不出什么安慰之词。
“惋惋,你能不能让温将军派人,去北羌探探元阳的消息,本宫想知道,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皇后恳求。
“娘娘放心,温将军时刻关注着北羌的动作,想必也有法子打听出元阳公主的消息。”
皇后费力地点点头,又嘱咐萧惋,“本宫生病的事,你不要对外说。”
“嗯,惋惋明白。”萧惋点头。
从长春宫出来,萧惋长叹口气。
“夫人,我们回府吗?”画扇问。
“去看看纯阳和平阳吧。”她也许久没见这两位表妹了。
如今纯阳和平阳在宫里不似之前那般只知道玩乐,像是很短时间之内长成了大人,见到萧惋也不嚷着打牌了,就连小白都交给了宫女照看。
“你们这是怎么了?”萧惋问。
“表姐,你从母后那里过来,可听母后提过,北羌会不会再来求亲?”纯阳小声问。
“没听说北羌想派人来求亲啊?”萧惋莫名其妙。
“宫里都在传,北羌要打过来了,上次我见到张美人,张美人说,平息战火的方法有很多,若是不想打仗,可以再嫁一位公主过去,把我和平阳都吓坏了,这几日连宫门都不怎么出,就怕父皇看见我们,想让我们去和亲。”纯阳向来是个活泼性子,如今却被张美人吓破了胆。
“她不过是个美人,就算她得宠,也不能左右公主的婚事,你们怕她做什么,且元阳公主已经嫁给了北羌先皇,你们和元阳公主是亲妹妹,哪有亲姐妹嫁父子的道理,无论如何,皇上都不会让你们去北羌和亲的。”萧惋给两位表妹吃了颗定心丸。
平阳低声说:“父皇已经为了张美人屡次破例,连母后都被气病了,说不准还会做出什么更离谱的事。”
向来天真的平阳也开始忧虑,可见张美人在宫里的势力影响多大。
回府后,萧惋心情低落,连晚膳都没用多少。
“再忧心宫里的情况,也不能不顾着自己的身子。”温顾连连给萧惋夹菜,萧惋也没吃几口。
她自幼在宫里长大,记忆中的皇上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那时候皇上也曾批奏折到深夜,教导儿子们何为社稷,与皇后娘娘相敬如宾,可是如今,为何因一个张美人,什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