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靠近她,从重逢那一刻就像紧紧拥她入怀,却怕适得其反。
感受到手背上的老茧,邵婉激灵一下,抽回手背在身后,“磨得慌。”
慕时清摊开掌心,给她看指腹上的茧子。
记忆没有见过这样的手,修长均匀,纹路清晰,可指腹上全是老茧。邵婉曲起食指,按了按那些老茧,觉得新鲜,笑意盈盈地看向他,“你的手为何这样?”
慕时清淡笑,“小时候练武,手指磨出血泡,久而久之变成了茧子。”
邵婉似懂非懂地点头,“你家很穷啊?”
“”
慕时清低笑,犹豫一下,抬手揉揉她的头,“不穷,聘礼早些年就已准备好,就等着娶你过门呢。”
娶她?
邵婉眼一斜,露出戒备的样子,“你要把我卖给坏人做媳妇?”
以前,季筱总是吓唬她,要是她不听话,就把她卖到穷乡僻壤去。
慕时清不知她受过的恐吓,没有询问下去,否则必会牵起仇火,“咱们去见女儿好吗?”
像她一样漂亮温柔的姑娘。
想起宝珊,慕时清心里更为柔软,对宝珊的怜惜也极其自然地转化为了父爱。血浓于水,那种对宝珊从血液里流淌出的一丝丝怜惜,终于有了汇合的干流。
邵婉俯身,对上他的眼睛,“你的女儿吗?”
慕时清眼里似有点点星光,温柔至极,“我们的女儿。”
“咯吱。”
客房的门被拉开,慕时清牵着邵婉的手走出来,在两名暗卫诧异的目光步下旋梯,走向陆喻舟让人事先备好的马车。
两名暗卫没搞懂是怎么回事,追上去,“主子,这位姑娘是”
慕时清扶着邵婉登上车廊,回眸道:“我的未婚妻邵婉。”
邵婉?!
两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比她们还年轻的女子。
等慕时清坐上车廊,两人才反应过来,赶忙拦下车。
“主子,属下还有一件事要禀告。”
“讲。”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开口。
陆喻舟察觉出不对,指了其一人,“你来讲。”
那人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讲不出。慕时清这人耐心极好,包容性也高,靠在车厢上静静等着,直到听见那句“宝珊现在是陆相的外室”时,微扬的嘴角骤然压平。
昨日被侍卫接来驿馆的途,他旁敲侧击地询问了陆喻舟和宝珊的关系,从侍卫那里并未听出弦外音,只当宝珊走投无路去求了来附近办案的陆喻舟。
哪曾想。
慕时清敛起情绪,压制住心火,为了不耽搁时间,让她们上了马车,“边走边说。”
前半晌还是晴空万里的小镇,后半晌就下起了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