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昨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还是觉得她若即若离。仿若一个不留意,就会失去这份好不容易强求来的幸福。
越得到就越患得患失吗?陆喻舟曲起膝, 手肘抵在膝盖上捏了捏眉心。
半个时辰后, 小女人终于有了动静, “几时了?”
一开口, 声音有些哑。
看了一眼天色,陆喻舟轻声道:“还早, 你再睡会儿。”
隔着喜衾,宝珊揉了揉腰,感觉哪哪儿都不舒服,“还要敬媳妇茶, 不能晚。”
“无碍。”陆喻舟按住想要起床的小女人, “你昨晚累到了,今儿多睡会儿,我让李妈妈跟父亲说一声, 父亲不会责怪。”
缃国公不责怪,赵氏定会挑刺。比不得世子爷,宝珊羽翼未满,不想入府第一日就跟赵氏对着干。
既然她执意,陆喻舟也不好多劝,起身走到紫檀箱柜前,从里面取出几身衣裙,摆在床边,“要穿哪身?”
宝珊拢着喜衾坐起来,故意将长发绾到肩前,遮蔽雪肌,“让嵈儿进来吧,你不必做这些。”
陆喻舟站着没动。说来也怪,以前从不会在意女子穿着,如今却很想陪着妻子挑衣裳,还想给出一些意见。
拿起正红色蜀锦袄裙,淡笑道:“这件与我身上的衣服料子一样,穿搭起来也简单大方,选这件如何?”
说起这个,宝珊凝向一袭红衫的男人。
新婚夫妻要穿几日大红衣裳,宝珊也是难得瞧见这番打扮的陆喻舟。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陆喻舟俊颜微红,“怎么?”
“没什么。”宝珊抱着喜衾蜷起腿,弯唇道,“感觉你今儿有些不一样。”
刚换上这身衣衫时,他站在铜镜前反复看着自己,也感觉哪里不一样,可能是颜色喜庆,让他看起来既清俊又炙冶。
洗漱后,换上陆喻舟为自己选好的衣裙,宝珊坐在妆台前上妆。
一夜的滋润过后,女子眉眼间多了显而易见的媚色,她便故意画了一个偏冷感的妆容。
陆喻舟站在斜后方,问道:“要我描眉吗?”
想起上次描眉的场景,宝珊心有余悸,轻描淡写道:“算了吧。”
陆喻舟走过去,看着镜的美人,好脾气道:“那我学着点,等学会了,就每日为你描眉。”
宝珊斜瞥一眼,不经意流露出如丝的媚眼,“你每日不早朝,就在这儿为我描眉?”
被女人上挑的眼尾晃了一下,陆喻舟心跳失了节奏,故作淡然道:“那就每逢休沐日,为娘子描眉。”
娘子
宝珊上妆的动作一顿,心里有所触动,是啊,以后他们便是夫妻,夫妻要往一股绳上拧才对。
看她怔愣,陆喻舟来到她身侧,弯腰看着铜镜里的女子,又唤了一声:“娘子。”
宝珊低眸翘起唇角,人比花娇。
一大早,缃国公养的百灵鸟和画眉鸟就开始唧唧喳喳叫个不停。阿笙从床上爬起来,揉揉眼皮,习惯性的喊了一声“娘”。
“阿笙啊。”见孙儿醒了,缃国公笑眯眯地搓搓手,“来,爷爷带你去嘘嘘。”
阿笙才想起来,昨晚自己跟爷爷住在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