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娘心里锣鼓喧天,瞧罢,到最后还不是照样拜倒在她石榴裙下,马上就要开口求她替他解围了?
冯玄畅转而同官家揖礼,“臣确实有桩惊天的秘密,不过这个秘密臣觉得压轴的好,在此之前,臣有个别的秘密要同官家说一说。”
官家哦?一声,“说。”
他直起身,对着门外喊一声,“把人提进来罢。”
乾和殿的门吱呀给从外头推开,吹进来些细雪沫子,言青和提着一个细皮嫩肉的和尚进来,把人押到官家跟前儿,脚照着和尚膝盖一踢,和尚哎哟一声惨叫,结结实实跪下来。
关在水牢里时间长了,腰以下的肉有些腐烂,到处流着脓水。
大娘娘心里头一咯噔,捂着心口瞪冯玄畅,身子都凉了半截。
无方和尚迷迷瞪瞪瞧见大娘娘,哭的稀里哗啦的爬过来磕头,“大娘娘救小僧,大娘娘救小僧呀。”
大娘娘胆战心惊的从官帽椅上跳起来,哆哆嗦嗦指着冯玄畅,“你,你绑个和尚来做什么?”
冯玄畅也没搭话,给言青和使个眼色。
言青和恭恭敬敬给大娘娘揖礼,“大娘娘认得此人罢?一年前您借口身体不适为由,请无方和尚到宫里头开坛做法,法事连做三场后,无方和尚就在您宫里头常住了,当初先帝驾崩,宫里头乱的一窝粥似的,大娘娘您刚在先帝榻前哭完,回宫就同无方巫山云雨,铁证如山,大娘娘还有什么话儿说的么?”
大娘娘哆嗦着指向言青和,“你胡说,血口喷人,哀家岂是你这阉人随意攀咬的?先帝对你不薄言督主,当年你同冯玄畅可是死对头,多少次想治他于死地的,今儿是脑子进水了,替他来诬陷哀家么!”
冯玄畅拍拍手,“大娘娘不愧是大娘娘,这时候了,依然说话周全条理清楚,只是可惜,大娘娘好像忘了,言督主是做了什么才成为西厂督主的。”
大娘娘彻底站不住了,噗通跌坐在地上,哀求的去看官家,“我是官家的母后,即便不是亲生,官家也是要信我的呀。”
官家脸色铁青,他同冯玄畅说好了唱双簧,可是当初冯玄畅没告诉他还有这么一出呢?
那是大娘娘,当今的太后,先帝的结发妻子,这等丑事,他一个帝王的脸往哪里放?皇室的脸往哪里放?
冯玄畅再揖礼,“还没完呢,臣还有个不得了的证人,也得请上来说话。言青和,把人带上来罢。”
言青和说是,回头又揪上来一个人,套着麻袋,困得结结实实的,一看这绑人的方法,就是为了防止认证自缢身亡的。
套头的麻袋一揭,大娘娘差点儿直接昏死过去。
这人是谁呢,是头前在内书堂行走的李公公,年纪可真是不小了,皮包骨头没三两肉,脸上一把的褶子,嘴里塞着个堵口,蓬头垢面的,都不像个人了。
官家都给吓了一跳,指着人问:“这什么人?”
冯玄畅揖礼,“这事儿没跟官家禀报,实在是时间仓促,也是得多亏了大娘娘派他在内书堂行走,诓了允淑一回,本来人是该被廷牧沉湖的,这老太监说了些秘辛,救了自己一命。”
他挥挥手,“把他堵口揭了,让他自己给官家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