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谢铎说,“是不是我给了赵心菀错觉,才让她养成了今天这样的个性。”
清清没想到他会主动跟自己谈起赵心菀的问题。
虽然她跟赵心菀有过接触,但都是不好的记忆——她对赵心菀有成见,自然不会在他面前评价这个人。
于是也没有接茬儿,只是默默拿出手帕,牵过谢铎的手,仔仔细细帮他把指晶亮的蛋黄擦干净。
谢铎低垂视线,望着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指尖,反手握住她的。
这一握就不肯松开了。
清清便像一开始那样,与他挤在躺椅里。听他说:“幼年时,祖父因力排众议,抢修黎安水患,触犯了朝其他人的利益,险些惹来灭顶之灾。”
祖父远在黎安,祖母在山上礼佛,死士潜入府,见人便杀。
当时谢铎只有六岁,亲眼看着父母惨死,父母遇难前,将他托付给一名姓赵的手下,让他一定将谢铎带到祖父身边。
手下自知此行危机四伏,便先将他秘密带至家,打算交代好家事务之后再出发。
不料,当晚举家被杀,只留下藏在地窖里的他和赵心菀。
等祖父带人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赵心菀就此沦为孤儿,祖父感念其父的恩情,将孤女赵心菀托付给神医,与谢铎一同修习医术,直到今日。
可没想到的是,赵心菀却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人各有志,如果我是她,就绝不会以恩相挟,反而怕你们赖上我。”清清宽慰了他一句,“人首先得为自己而活,她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看着谢铎的侧脸,清清有些意外。
世人都说谢铎冷血无情,可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恰恰证明了他才是最重情义的那一个——谁对他稍微有一点点的好,他就会一直记在心里。
是世人不懂他罢了。
想到这里,清清喟叹一声,窝进他怀里,哄小孩儿似的清清拍着他的后背。
谢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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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很就蒸好了,与午膳一起传了上来。
清清每个口味都尝了尝,不禁得意,感慨自己的手艺真不错。
谢铎嫌费劲,就她碗里吃剩下的,尝了几个。
包的多了,他们吃不完,就各房都送了些去。并非什么贵重东西,只是图个新鲜,顺便看看大家的近况。
现在府上除了祖母,并没有人知道清清怀有身孕的事儿。
谢明燕最近和孙圆圆玩到了一起,经常各种地方乱窜,并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给清清。
叫清清哭笑不得,这回过来吃粽子,边吃,边大言不惭地哄清清去郊外打猎。
“春猎最是有趣,我跟圆圆发现了一个好大的猎场,里面好多猎物呢,大哥,咱们一块儿去啊。”谢明燕多方游说。
本是从小到大最常参与的活动,打猎也十分有趣,清清从小在马背上长大,一定会喜欢。
没想到,却被谢铎一通批评。
勒令她以后都不许鼓动清清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谢明燕还挺怪的,都是猎场自己养的动物,连个野味都没有,猛兽就更见不到了,哪里有什么危险?
清清只得与她解释,自己现在有了身孕,需要静养才是,确实不能去了。